林序南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既然江之扬做了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到十五。
好聚好散是没可能了，既然他想结婚，那她就送他一场终生难忘的婚礼。
想着想着，接她下班的江之扬就到了。
“南南，等着急了没有？你一直惦记的那家法餐，我包了场，今天空运过来的鱼子酱已经吩咐大厨准备好了。”
林序南不动声色躲过了江之扬的拥抱，将外套和手提包挂到了江之扬张开的双手上。
“好好好，林老师这是让我提前适应助理的工作了？”
江之扬眼神一暗，顺势接了过来，没多说什么。
两人并肩朝外走，一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纷纷打招呼。
路过一间化妆间时，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请你尊重一下大家的工作，妆造是提前订好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要改的话，我们服装灯光都要改，拍摄根本来不及，明白吗？”
没等林序南反应过来，江之扬已经丢下她推门走了进去。
她瞥了一眼化妆间上的名字，孟小小。
江之扬看着屋里的三个人问道：“怎么回事？”
孟小小身边的年轻女孩一看到江之扬，就立马迎了上来。
“小江总，您可算来了，您要为我们小小撑腰啊，这个......”
但在看到后面的林序南后，却生生止住了到了嘴边的话。
这是孟小小的经纪人，小赵。
金牌经纪人赵姐手把手带出来的堂妹。
林序南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脸上挂着泪痕的孟小小。
小姑娘刚满二十岁，实在年轻稚嫩。
眼神一触碰到林序南，就立刻低头闪躲。
双手紧张地护住隆起的肚子。
江之扬径直走到了孟小小身边，弯下腰低声询问：“怎么了，你说？”
旁边的化妆师见状，赶紧开口道：“小江总，杂志拍摄方案都是提前订好的，孟小小临时改动......”
不等化妆师说完，江之扬就直接站起身开口打断：“明天你不用来了，盛安不需要无法服务艺人的化妆师。”
呵，什么时候化妆师成了服务艺人的了？
化妆师也是位年轻姑娘，听了这话急得快哭了。
“小江总，您不能这样。”
“不用说了，去财务结算工资，在盛安，我说的话难道不管用了吗？”
化妆师无奈，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江之扬却朝着孟小小再次弯下腰：“别哭了，你怎么这么笨，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你现在不能太激动不知道吗？”
孟小小低着头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
林序南一直站在门口旁观着这场闹剧。
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江之扬想起自己来。
索性悄无声息离开了。
林序南自己回到家后，才收到江之扬发来的消息。
“南南，抱歉，今天被欺负的艺人是孕妇，我怕出什么意外，对公司名声不好，你千万不要多想。”
“欠你的法餐，明天补给你好不好？”
林序南没有回复，打开五鼠刚刚发来的偷拍。
江之扬和孟小小坐在包场的法式餐厅，一起享用了原本为她预订的烛光晚餐。
多么拙劣的谎言。
林序南有的时候真的不懂江之扬，爱上别人了就好聚好散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但只要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无非就是既要还要，贪心罢了。
林序南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爱了三年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如此普通的货色。
当晚凌晨，睡梦中的林序南被一双臂膀拥入怀中。
她身体一僵，睁开了眼睛。
“南南，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身后的男人一身酒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林序南的后脖颈上。
本该十分暧昧的氛围，林序南却觉得反胃恶心。
她轻轻推开江之扬索吻的下巴，轻声道：“太臭了，去洗澡。”
“那你原谅我了吗？你原谅我，我就去洗。”
低沉的嗓音带动着胸腔震动，林序南整个人都被环抱着，这份震动也传了过来。
以前不管两人闹了什么矛盾，江之扬这样来哄她，她都会忍不住心软原谅。
但有些事，可以原谅。
有些事，永远无法原谅。
林序南这个时候，真的很想问问他。
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刚陪一个女人吃完饭，就跑来另一个女人床上求原谅的？
一个人，竟然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