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李洪昌还没有开口，李灵便说道：“那就这样吧！不过，我想我爷既然连一亩水田也不分给我们三房，那以后三房的养老就免了吧！不过，日常我们孝敬的心意还是会有的。另外，家里西厢房的用具我们都得搬走，还有农具也得分我们一套。其他的……猪啊鸡啊啥的，我想我爷也不会给我们，我们也不想要！”

李灵毫不客气的把话点明了，甚至还提出了要在分家文书里注明。此话一出，李洪昌也很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而李老爷子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没有想到九儿这个丫头居然这么精明！他的本意是想逼着三房母子出去吃几天苦，然后让她们再灰溜溜的求他搬回李家，毕竟母子三个没有一分好田的日子很难熬，便是连基本的口粮都没有！

“娘，我这么说您没有什么意见吧？”李灵转过身轻声的对林雪梅说道，林雪梅点了点头看也没看李老爷子。

李佩收心中又是一阵失望，心里也明白这次老三家的是真的伤了心了，唉，都怪家里那不省事的老太婆还有二房惹是生非的婆娘！

正房里，众人都达成了协议，里正亲笔写了文书盖了手印，李老爷子和林雪梅也都盖了手印。

“老三家的，你……可以养好伤再走……”李老爷子心里此时全是这些年来林雪梅任劳任怨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挽留的话。他心里清楚，这几个媳妇里头，属着老三家的最是任劳任怨会过日子也对他们老两口最实心，只是这几年因为三郎和守信走失的事他心里确实怪上了林氏。

如今林氏带着两个孩子这要走，李老爷子的心里突然就不自在起来。三郎虽然不在了，她们娘三个还是三房的人，如今他们这一走这个家算是彻底的散了！

“不用了，爷！我怕我娘在这养伤会更难好！”李灵毫不留情的堵了一句，说完就回西厢房张罗搬家去了。卢刚和薛大夫两口子自然是过去帮忙，还有四房一家三口都去了西厢房去。

“走！快点走！我看能不能饿死他们！”孙氏忍不住恶狠狠的说道，其实心中也颇为不痛快，从此就少了一个能磋磨的人，还是最老实听话的林氏！

不过一个时辰，西厢房的东西就都打包好了，李灵先和李灵燕还有高氏去南山下的房子处打扫了一遍，才又领着众人把东西都搬了过去。高氏母女帮着又收拾了一番才回家去，此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也不知道孙氏会不会给他们留饭。

屋子里只剩下卢刚，还有林雪梅母子三人。

“谢谢……卢……师……”林雪梅沙哑着嗓子对卢刚道谢。

“娘，您别说话了！”李灵脸色一变，赶紧扶着林雪梅靠到了炕上。

“弟妹可别客气，九儿这丫头我看得上！我和你老嫂子都很喜欢她，以后我们就当是一家人来往，你也别太生分了！九儿你先照看你娘，我去薛老弟那拿药。”卢刚说完，就出门去了薛大夫家。

看着卢刚出了院子，小六磨蹭着蹭到了李灵身旁。

“姐，我想喝水。”小六抓着衣角，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李灵。

林雪梅一听就要挣扎着下地去烧水，就被李灵按了回去。“娘，你好好躺着歇一歇！我去给弟弟烧水。”


“啊？起什么坏心？”林雪梅好像还在刚才的事情中没有反应过来，见李灵如此说便不赞同的说道：“谁家不种菠菜呀？不会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能干这样的事？”

李灵无奈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语问苍天的郁闷！

她这个直心眼的娘呦！

没办法，只有她时时多注意着，提防王英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了！这件事，明个早晨上山的时候还得个师父说一声，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若是一时不察再被二房钻了空子给害了去，那可就太冤枉了！

“嗯！娘说不会就不会！”李灵叹口气，“只不过别的事……若是危害到别人……或者说别人担心危害到她，还是提防着点的好！”

李灵这么一说，林雪梅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孩子知道了什么！马上她就想到了李灵每天早晨都要出去打猪草的事情，莫不是这孩子也撞见过那两人……

“灵……灵灵……”林雪梅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有看到啥不该看的事吧？”

见林雪梅紧张兮兮的样子，李灵心中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娘！没有！哪有什么不该看的事……就算有什么不该看的事，那也是做的人不该做！我要是撞见了小偷偷东西那还是我的错了？难道不是小偷犯了错吗？”

李灵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单纯，林雪梅哭笑不得的牵了自家闺女的手，继续往家走，“就你能说！”

同时，林雪梅心中也暗暗放了心，应该不会的！

灵丫头最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若是真的撞见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告诉她这个当娘的！

如此平静的过了几日，二房也没有什么动静。孙氏也是如常的支使林雪梅干这干那，没有什么反常的现象。李灵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但还是提防着王英。

这一日，吃过早饭李五郎便要和李守光去镇上给大房一家子送粮食，大房在镇上的杂货铺后面带着个一进的小院子，李洪安两口子带着三丫头李灵雪和八丫头李灵珊住在镇上，堪堪能够住开。为了节省空间，李家每隔一段时间便让李五郎和李守光去镇上给他们送粮食。

李家的粮食都放在后院加盖的两间屋子里，紧挨着李老爷子和孙氏住的屋子，李灵将拌好的猪食拎到后院最西边的猪圈处，给两头大肥猪倒进了猪槽之后，就溜达着来到东边，李家老四李洪礼正在和五郎往推车上装粮食，李守光在一边帮着扶车，而李老二则不知跑到哪里躲懒去了，吃过饭就不见人影。

“五叔，镇上好玩吗？”李灵突然开口问道。

李五郎愣了一下，抬头见李灵一脸期盼的神色便道：“九儿，你想去镇上吗？五叔带你去。”

“真的吗？”李灵立马一脸的星星眼，她最近一直在琢磨着去镇上看看的事情，可是很明显林雪梅没有这个权利带着他们去，而家里赶集的日子也是固定的，没半个月才到镇上的大集去一次，上次赶集的时候她正好上山去了，如今有这个机会李灵自然希望李五郎能够带上她。

“自然是真的，五叔还能骗你不成？”李五郎神色和蔼的说道。

旁边的李守光却是看了看李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五郎虽然和李守光是同岁，但是却比李守光整整大了半年，加上又比他长了一个辈分，所以为人处事上看着就要比李守光成熟多了。


李灵和李灵燕喜滋滋的下了山回了家，两人已经商量好各自藏好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刚走近李家大门，便听到院里一片哭喊，李灵仔细一听是林雪梅的哭声，还有小六奶声奶气的哭喊，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含混不清的话。

心里一怒，李灵用力推开了李家的大门。

“娘，这是怎么了？”李灵急步走过去，试图扶起跪坐在地的林雪梅。

“九儿，快跑快跑！”林雪梅眼圈发红，急的大喊。

李灵站起身，扫视了一眼站在院中的李家众人，特别是老太太以及她身后的二房一家，朗声说道：“娘，您这是哭个什么劲呢？我一没偷二没抢三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跑呢？”

没等林雪梅说话，小六张嘴喊道：“姐，奶奶要把你卖了！”

李灵一听，惊怒顿生。

居然是要卖她？

“要卖我，凭什么要卖我？”李灵耿着脖子喊道。

“定是二伯又赌输了！”李灵燕已经从站在南屋门口的高氏那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出声提醒道。

李灵眼珠转了转，突然无声的笑了。

继而大着嗓门高声喊道：“二伯这有儿有女的，要卖我一个侄女还赌债？请问这是哪里的道理？”

孙氏也知道这事做得说不得，得趁着老头子还没回来之前赶紧把人弄走，不然只怕也是麻烦，便强硬的说道：“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卖谁便卖谁！”

“爷爷也同意吗？”李灵眼神一闪，扫了扫众人说道。

这时候，二伯娘王氏张口说道：“九丫头，我知道这事委屈你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娘和你弟弟，你二哥和你四哥也一定会好好孝顺你娘，疼爱你弟弟的。”王氏知道李灵虽然精怪了些，但却是个顶孝顺的丫头，若是从林雪梅母子两入手，或许能逼她就范。

可她却不知道，这九丫头早已换了个人，不再是一个十岁的丫头。

“二伯娘这话说的可真漂亮，可是难道你们如今要卖我，不正是看我爹不在家多年无音讯么？若是我不在了，恐怕我娘和幼弟要被你们吃的骨头都不剩吧？”李灵冷冷嗤笑。

王氏一噎，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直直的说了出来！

李灵见此情景，将手里的镰刀在手里舞了一个花，狠戾的高声喊道：“要卖我，门都没有！莫说爷爷现在不在家，就是爷爷同意这事也是想都别想！我宁愿死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众人一惊，各怀心思。

孙氏一向作威作福惯了，见李灵敢如此忤逆她，脸上便挂不住了，冲着老二李洪立使了个眼色说道：“老二，你这就将她拖走！还反了这个臭丫头片子了！吃我的喝我的，半点良心没有！和她那灾星娘一样，不是个东西！”

李洪立一看，撸起袖子就走上前来。

李灵心中一凛，知道若是动武自己必然不是对手，便扯开嗓子高声喊道：“救命啊！李家老二要卖侄女还赌债拉！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林雪梅和小六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扑过来拦在了李灵的身前，李老二一脚就踹了过去，林雪梅惊怒交加气急攻心咣当就晕在了当场，李灵一见怒从心起，举起镰刀冲着李洪立便砍了过去！

刹那间，尖叫响起，血花四溅！

“啊！”众人惊叫出声，就连之前在西正屋读书的李守光也跑了出来。

王氏心疼不已，孙氏却是气急了，拿起锄头就冲着李灵打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李老爷子气呼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外面还跟着李灵燕。

李灵心下稍安，递给李灵燕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这老婆子，是嫌家里太清净了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瞎折腾！”李佩收气急败坏的指着孙氏骂道，继而看到二儿子鲜血淋漓的胳膊，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却仍骂道：“还有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赌，这个家早晚要被你败光了！”

“爹！”李洪立缩了缩脖子，却将胳膊往前举了举说道：“爹，这您可得管管，老三家的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啊！”

“二伯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敢动手？爷爷您怎么也不看看，我娘到现在还在地上晕着？二伯身为一个大伯，卖侄女在前，对弟妹下手在后！这传出来还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这李家要是容不下我们三房的孤儿寡母，大可一纸休书让我们娘三个回林家，可是做出这种卖侄女还赌债的事也不怕被人戳破了脊梁骨！”李灵嘴上毫不留情，边说边走到了林雪梅身前，轻轻的唤道：“娘，娘您醒醒！”

“胡说什么？什么叫孤儿寡母，你爹只不过是去当兵去了！”

“呦，原来还当我爹活着呢？当我爹活着就敢这么欺负我们三房？自己有儿有女要卖侄女还赌债？还要对弟妹动手？”

老爷子脸上很是难看，为了孙氏和老二做出的糊涂事，更为了李灵毫不留情的说出来这一番话，当真是一脸点面也不给他留！他沉思片刻，看了看挤在门外还有趴在墙头上看热闹的村人，抬手抱拳高声说道：“老李家的家事让各位见笑了，大伙都散了吧！”

“别啊！爷爷，您可还没说要不要卖我呢？”李灵一翻白眼，对着外面高声喊道：“还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省得我们孤儿寡母不明不白的就没了人！”

“你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李佩收气急，说的，“李家砸锅卖铁也不会卖孩子来还赌债，你放心吧！”

“那好，爷爷，我暂且信过你！但是若是我们娘三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相信乡亲们心中也都有数！我娘刚刚被二伯踢中了胸口，如今还晕着，可以请大夫么？”

李佩收一噎，心中对李灵很是不满，但是如今守着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请吧请吧！”

小六倒是个精乖的，赶紧站起身往外跑去，还不忘撂下一句谢谢爷爷。

李佩收看了看南屋下瑟缩的高氏，说道：“老四家的，你帮忙把你三嫂给抬进屋里去吧！”说完，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进了正屋。

一进了屋，林雪梅便转醒过来，还趁机悄悄捏了一把李灵，李灵会意，早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就发现她娘是装晕了，便对李灵燕说道：“四姐，我娘醒了，你去帮我把小六喊回来吧。没得又得花那冤枉银子。”

“三嫂这晕了半天，不看大夫行吗？”高氏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事的，咱们哪有那么多讲究……”林雪梅轻声说道，便又对李灵燕道：“四丫头，去把小六叫回来吧。”


李灵想起早晨李灵菲急急要走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了然！原来竟是这样，还真不愧是二房的种！

“娘！”王氏从东厢房走了出来，扶住了孙氏说道：“要说咱家哪一房最想捞银子，那就是谁偷的呗？这男人几年不在家，早就生了外心了……”

孙氏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说此时又在气头上正需要一个发泄的当口，哪还顾得上去思考什么便怒气冲冲的踹开了西厢房的门，指着李灵说道：“快！去把你娘叫回来！胆子肥了，竟然敢偷我的镯子！看我不打死她！”

王氏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冲着李灵狐假虎威的说道：“还不快去！没看你奶生气了？连镯子都敢拿，简直不把老李家放在眼里……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说不定你娘带着你弟弟早跑了不要你了！”

这关口，还不忘落井下石！

李灵冷冷的扫了王氏一眼，说道：“究竟是谁拿了镯子，二伯母心里可应该有数！早晨急匆匆要走的人可不是我娘！”

这么两句话，孙氏立马转过身瞪着王氏，拽着她的胳膊一把拖到了院子当中，阴测测的问道：“说，是不是二丫拿走了我的镯子？”

王氏心中一慌，她实在没想到李灵两句话就把矛头引到了她的身上，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娘，娘，你可别听这个贱丫头胡说，二丫打小和娘最亲了，她怎么敢有这个胆子偷镯子？一定是老三家的，一定是她！”

孙氏又转过身来对李灵说道：“赶紧去把你娘叫回来！”

李灵将眼中的怒火隐了下来，轻声说道：“奶！我这就去叫您别生气，您仔细想想我娘这两天哪有去您的屋里呆过？可昨个一下午可是有人一直在正屋呢！再说，我娘那么老实她敢这么干吗？”

孙氏一听也是这个理，此时她心中的火气也已经消了一些，听到李灵说的也很是在理，便转头对王氏说道：“若是被我发现是你们娘俩捣的鬼，我扒了你的皮！”

李灵出了李家大门，便直奔薛大夫家，这件事就算是把林雪梅叫回来也于事无补，只有将二丫和镯子带回来此事才会了结！

从薛家离开，李灵才有转身去了西边的菜地。哪知西边菜地早就没了人影，李灵暗道不好，以林雪梅那老实的性子怎么可能说的过王氏！

急急的跑回李家，李灵还没进门便听到林雪梅和小六呜呜的哭声。

“娘，我没偷你的镯子！我真的没偷你的镯子！”林雪梅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解释，怀里还紧紧的搂着小六。

“就是你！不是你偷的，会是谁偷得？”王氏站在孙氏旁边，张牙舞爪的咆哮，嘴里的唾沫飞溅出老高，“你这个丧门星，李家的孙子被你弄丢了，老三被你克的回不了家，就连九丫头都被你克的死了好几回，你早就生了外心了！那镯子说不得被你偷了养汉子去了，小六也是个野种！”

王氏的话句句诛心，似晴天霹雳一样劈中了林雪梅，她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傻傻的呆愣在那里长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氏！

而随着王氏的话，孙氏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很显然，已经相信了王氏的话！

林雪梅心中一抽，哆嗦着嘴厉声喊道：“娘！我没有偷镯子！我没有偷人！小六他可是三郎的孩子！”


李灵帮着薛甄氏将菜都端上了桌，又来到灶间帮忙。

“灵丫头，你去上桌吃去，婶子下完饺子就好了。”薛甄氏快手快脚的往锅里下着饺子。只见她一只手斜斜的端着盖垫，一只手在盖垫下轻拍着，一边下着饺子一边慢慢的移动着，很快窝里就下满了白白胖胖的大饺子。

“婶儿，一看你就是个麻利人儿！这饺子下的可真是均匀。”李灵开口说道。

“你这丫头，倒学会打趣你婶子来了！”薛甄氏笑着回头看了李灵一眼，神色中很是欢喜。

“婶子，我这可是说的实话。”

“灵丫头，你快进屋去吧，尝尝婶子炖的兔子肉好吃不好吃？”薛甄氏再次催道。

“不，我等着帮婶子端饺子呢！”李灵一边说着，一边还做出流口水的样子，薛甄氏被她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孩子！”嘴上说归说，薛甄氏心里还是挺赞赏李灵的，庄户家这个年纪的孩子这种情况还能忍得住不上桌，那也非常难得了。

很快，饺子就滚了三个开，薛甄氏手脚麻利的用笊篱将锅里不断翻动着的水饺，打到了早就放置在一边的大瓷盘里，打满了一盘李灵就端进了上房去，前前后后一共打了满满五盘的饺子。李灵心知薛甄氏准备的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庄户人家做了好的吃食，都有送给长辈亲戚，还有要好的邻里的习惯。

薛甄氏准备这么多，自然也是为了这个。

将饺子都端上了桌，薛甄氏和李灵自然也坐了下来。

“来，都尝尝这兔子肉馅的饺子！”薛洪仙让了让卢刚，又示意李灵。

自打穿来之后，除了今天中午在山上吃的那碗山鸡肉，李灵也是许久未沾荤腥，如今美食当前她自然不会客气。

吃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饺子，李灵还不忘夸奖薛甄氏，“婶子这手艺真是没的说，太好吃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人小鬼大！”薛甄氏很是开心，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不是，再说李灵说的也很是真诚，薛甄氏的手艺在农家来说自然也算是上乘的了。

“弟妹这手艺确实不错！这兔子肉炖的也挺好！”卢刚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道：“来，我敬贤弟和弟妹一杯，你们这么款待我这脸上有光！”

“卢兄客气！理所应当理所应当，我这只是礼尚往来，卢兄才是痛快人敞亮人，这一顿饭比起五两银子来还真是不算什么。”薛洪仙也端起酒杯，两人碰了杯之后就一饮而尽。

“老哥哥尝尝我这饺子，待会回去给我嫂子也带一些。”薛甄氏又对卢刚让道。

卢刚连连摆手，“那不用那不用，弟妹有心了。”

薛洪仙这时看了看卢刚又看了看正在埋头吃的正香的李灵，试探着说道：“卢兄，为弟有个问题……”

卢刚刚才也瞧见了薛洪仙看李灵的神色，便略一沉吟说道：“贤弟有事尽管问便是，我们都不是外人。”

“那我问了卢兄可不要见怪，灵丫头也不要见怪啊！”薛洪仙这么一说，便是连李灵也差不多猜出了他想要问什么，当先便也痛痛快快的答道：“薛叔……我叫您一声薛叔您也不会嫌弃我的吧，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还有啥不能问的，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见李灵这么一说，薛大夫两口子心里就更有数了，同时也暗暗赞叹李灵的聪慧伶俐。他这话不过刚起了个头，这小丫头居然就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若是卢刚猜对了那没什么奇怪的，可很明显这丫头也猜到了，还真是让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