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知林闻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应知林闻颜的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婆子记得,老头子在世时说过,茶楼酒肆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消息最是灵通。乔婆子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了一间酒肆。男人嘛,三杯马尿下肚,该说不该说的,全往外吐露。她都没舍得买酒,装作寻人在酒肆里转悠了两圈,终于听见有人在议论闻家。“哎,闻家的事儿你听说了吗?因为养女干出的蠢事,陛下亲口下令,让闻大人停职在家反省三个月。”“闻大人真是倒了血霉,他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离开三个月,再回去哪还有他的位置。”“等风声一过,他肯定会收拾那个养女。恐怕还会连累婆家。”“别忘了,闻家往上数三代,可是出过帝师的,那根基厚着呢!只要闻大人一句话,那家子倒霉蛋五十年内别想有出头之日。”“那个穷秀才被连累也就算了,谁让他娶了闻家的养女呢?想攀...
乔婆子记得,老头子在世时说过,茶楼酒肆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消息最是灵通。
乔婆子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了一间酒肆。
男人嘛,三杯马尿下肚,该说不该说的,全往外吐露。
她都没舍得买酒,装作寻人在酒肆里转悠了两圈,终于听见有人在议论闻家。
“哎,闻家的事儿你听说了吗?因为养女干出的蠢事,陛下亲口下令,让闻大人停职在家反省三个月。”
“闻大人真是倒了血霉,他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离开三个月,再回去哪还有他的位置。”
“等风声一过,他肯定会收拾那个养女。恐怕还会连累婆家。”
“别忘了,闻家往上数三代,可是出过帝师的,那根基厚着呢!只要闻大人一句话,那家子倒霉蛋五十年内别想有出头之日。”
“那个穷秀才被连累也就算了,谁让他娶了闻家的养女呢?想攀高枝就得承担风险,可怜的是他的堂兄弟,也被他连累。”
“那家人要是聪明点,现在就赶紧分家,最好是断绝关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家还敢灭口?就不怕被政敌抓住把柄,事情暴露后影响官声?”
乔婆子早就吓得手脚冰冷,此刻也不由得支棱起耳朵。
就听他们压低了声音:“后宅女人的手段还没见过吗?无声无息把一家人弄死绝,也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就算暴露,也可以推两个下人出来顶罪,还能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
“我现在都开始同情养女的婆家了,原本以为娶了个千金小姐,能跟着鸡犬升天,没想到娶回来的是个丧门星!”
乔婆子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脑瓜子嗡嗡作响。
街对面,茶楼二层的包厢里,闻颜看着乔婆子脸色惨白地走出来。
她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她出了包厢,就撞见一行公子哥下楼。
最中央被人拱卫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家的长子,闻颜曾经的大哥闻择端。
她连忙后缩一步,藏了起来。
接着,她就听见那些人在议论自己:“择端,你家那个假妹妹也太不知轻重了,竟然做出那种事,还累及你父亲!”
“就算不是血脉亲人,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该在外面那样抹黑你们。”
同行的公子哥都在替闻家打抱不平。
闻择端微微皱眉,不赞同地道:“你们别这样说二妹妹,她只是刚刚嫁人心里不安,想获得母亲的关注,才会在慌乱之下做出那些事。她并不是故意的。”
“择端,你就是太重感情了,才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闻择端:“毕竟是我疼了十五年的妹妹,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几人说着,就离开了茶楼。
闻择端刚才的话,看似在维护闻颜,实际上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想到前世这位好大哥的无度索取,她只剩下冷笑。
闻颜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街尾,这才出了酒楼。
她走了没几步,忽然警觉地回头,朝茶楼的二楼看去。
空无一人。
就在她包下的雅间的隔壁。
“闻颜小姐好敏锐。”小厮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他疑惑地问,“主子,既然您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不去提亲?
您可是伯府公子,才学品貌都是一等一的,闻大人肯定会把闻颜小姐许配给您的。”
男子苦笑一声,他何尝没有这样做过。
得到换亲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央求父亲去闻家提亲。
可结果呢?
父亲不但没有应允,反而将他关进密室,直到闻颜三朝回门之后,才将他放出来。
儿女的亲事是最好的联姻工具,他的父亲又怎会看上二流官员家,不受宠的养女?
男子看着闻颜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眼神无比温柔缱绻。
只可惜,他们此生有缘无份。
闻颜若是在场,就能认出,男子正是前世对自己帮助颇多的伯府世子——庆川。
**
闻颜坐马车回到书院山脚下时,天都擦黑了。
应知林早就守在客栈。
“你一直等在这里?”闻颜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
应知林见她平安无事,暗暗松了口气,递了一杯温水给她:“奔波一天累了吧,坐着歇会儿再回家。”
“没事,我都坐一天了。”闻颜饮尽茶水,应知林又递来一小包绿豆糕给她。
“我们快回去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闻颜真的有点饿了,抱着点心边走边吃。
他们一路走一路闲聊。
闻颜就详细跟他说了今天的事。
小乞丐和茶楼里的人说的话,都是她提前安排的。
应知林听后,久久没有出声。
闻颜以为他在心疼乔婆子。
就听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原来,摆脱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如果,母亲和父亲能果决一点,也许就不会撇下他和弟弟妹妹,早早过世。
闻颜见他情绪不佳,便岔开话题,问他书院的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
应知林今天向书院提了辞职,又去甲字班报了名。
明天就能正式上课学习了。
闻颜宽慰道:“乡试还有四五个月,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今年不行,明年再考就是了。”
闻颜对应知林的才学并不清楚,反正,前世的他并没有考中。
之所以还支持他读书,是不想让他两三年后,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应知林不知闻颜心中所想,只在心底暗下决心,此次乡试,一定要拿个好名次,才不会让闻颜的资助打了水漂。
他们一路闲聊着回到家。
刚进村子,就听见乔大双骂人的声音:“呵呵,知道的,那是我们应家买的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应知林孝敬你个老菜帮子的。
刘寡妇你但凡要点脸面,就该找根绳子挂梁上,早点去见孙家的列祖列宗!
还有慧娘你个下贱娼妇,不过是应家买回来的奴婢,我让你干点活你傲气什么!别说是使唤你,就算是闻颜来了,也得跪着给我洗脚。”
走近了一看。
只见乔大双像只大水桶,杵在刘家门口,咒骂不止。
刘家的院子里,一点反驳的声音都没有。
“哟,大伯母想让谁给你洗脚啊!”
闻颜脸上笑盈盈的,手里抛着一颗石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大双。
乔大双看见石子,就想起闻颜用石头砸她嘴巴的事,登时觉得嘴唇隐隐作痛。
“要……要你管!”乔大双色厉内荏地说完,就扭着水桶腰回了应家。
闻颜夫妇也跟着回了院子,并不见乔婆子身影。
闻颜和应知林也没多问,便先回屋歇息。
夜色渐深。
却仍不见乔婆子回来。
闻颜去院子里看了一趟,应知林也在门边看了两回。
“我亲自看着她上了牛车,才回来的。她不会在路上出事了吧。”闻颜忧心忡忡。
若是乔婆子出什么意外,应知林不仅参加不了乡试,连学都上不了。
自己这个孙媳妇也要在家丁忧守孝,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丫鬟吓得立刻跪下,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乔……乔大双来说,闻颜分家出去单过了。还说……还说她现在当家作主,日子别提有多惬意自在了。”
“废物!应家人都是废物!”闻如月气得浑身直哆嗦。
乔婆子那些蹉磨人的手段:天不亮起床做全家人的早食,夜里侍候乔老巫婆洗脸洗脚。
怎么不用在闻颜身上?
自己受过的罪,闻颜凭什么能躲过?
闻如月愤怒不已。
当即又摔了一个茶盏。
她还要去摔博古架上的花瓶。
钱妈妈抱住她,“少夫人,您冷静一点。这些花瓶都是您的陪嫁之物,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贱人不值得。想必是那小贱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住了应知林了,才让她分家成功。”
所有人都以为,闻如月恨闻颜,是因为闻颜霸占了她的身份。
没错,闻颜就是个狐狸精。
前世自己嫁给应知林三四年,他对自己都冷冷淡淡。
而回门那日,应知林却对闻颜处处维护。
如今还为了闻颜分家!
凭什么!
这不公平!
她要闻颜尝遍自己受过的所有罪。
但她没有再大吼大叫。
而是问那个丫鬟:“乔大双回去了吗?”
丫鬟摇头:“还在外面的巷子里候着。”
闻如月眸色一暗,“你去跟乔大双这样说……”
梧桐书院。
下午是无蕴子的绘画大课。
大课结束后,便可自行活动。
无蕴子每次来上课,应知林都有固定的课后安排——陪他下棋。
于是放课后,应知林就朝书院的藏书楼而去。
梧桐书院的藏书楼,被誉为大庸第一书楼。
仅是面对书院学子开放的就有三幢。
另外还有一幢,里面都是极其珍贵的孤本典籍,只有书院的夫子,或者是特别优秀的学子,经过申请后方可进入借阅。
因此,此幢书楼特别安静。
应知林得山长青睐,在书院做过掌书时,便是负责打理此楼。
他熟门熟路来到二楼,就见窗前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胖男子,正毫无形象地歪在椅子上,抖着二郎腿啃杏子。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见应知林,咧嘴一笑:“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今天上山的时候,我遇到一个特别好玩的姑娘。”
应知林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冲他一揖:“无蕴子先生。”
他在无蕴子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道,“是你又欺负人了吧!今天又装成老人,叫人背你上山了?”
仔细一看,此男子虽然须发皆白,面容却只有三十多岁。
“那可是位女子,男女有别,我怎么可能让她背我,只是让她把书扛上山。”
想到课堂上看见的巨大包袱,应知林眉毛抽了抽,他还真好意思!
姑娘没累死,都算祖上积了德!
应知林把一只布包放在桌上,郑重万分地展平。
他一边整理棋盘,一边道:“今天只能陪您下半个时辰。”
“听说你娶媳妇了?果然啊,娶了媳妇忘了朋友。”无蕴子哼哼两声,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应知林,“喏,给你的成婚贺礼。”
应知林接过来,看也没看,就放进布包里。
“你不瞧瞧我送你的是什么?”无蕴子说着,目光就被布包吸引。
布包本身并无稀奇之处,尺八屏的规格,是专门用来装纸张的。
吸引无蕴子的,是布包上的画。
这是农家小院的一角。
斑驳的院墙,一名孙女扶着祖母,在墙根处的长凳上坐下。
两刻钟后。
闻颜坐的牛车缓缓驶入琼花巷,在气派的闻府门前停下。
“这就是闻家的府邸了。”闻颜抬头看着朱漆大门,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闻颜说着,上前叩门。
屋内安安静静,无人应答。
连个下人都没露面。
闻颜不急不躁,又拍了两三遍,就静静地站在门前等待,每隔一刻钟再去敲一次门。
闻颜一身粗布麻衣,再加上几筐蔬菜,破落户的形象与闻家高大的朱门格格不入。
让人以为,她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闻家把穷亲戚拒之门外!
不少人来凑热闹。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闻颜。
他们都不敢相信,昔日那个风姿绰约的大家闺秀,不过短短两日,就与那些农妇一般无二。
众人啧啧出声。
果然,钱是富贵胆。
钱袋空空,再好的才名,都是浮云。
闻颜在众人的注视下,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她的泪水忽然决堤,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径直来到大门前,提着裙摆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让家族名声受损。”
众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
闻家因为嫁妆的事,迁怒于闻颜呗!
可他们也不想想,那些嫁妆是谁准备的?
这事儿怪得着闻颜吗?
“既然父亲母亲不想见女儿,女儿也不敢再给二老添堵。女儿在此拜别父亲母亲,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女儿铭感五内,无以为报。回去之后,定日日为二老诵经祈福,只求佛祖保佑二老健康长寿。”
说着,她又咣咣磕了两个头,就抹着眼泪站起身。
“以后我就没有娘家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闻府,便毅然决然地爬上牛车。
就在这时,闻家的侧门开了。
闻母江心葵的贴身嬷嬷,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二小姐,你怎么才到啊,夫人一直在念叨你,让我出来看好几回了……要不是我好奇出来看看,今天就要错过了!”
说着,她就把着闻颜的胳膊,强行将她往侧门拉。
仿佛根本不知,闻颜已在正门求见了大半个时辰。
新女婿头一次上门,都是按贵客礼数,从正门进的。
“刚才嫁到侯府的大小姐,不仅走的正门,还是全家前来迎接。到了二女婿,就只准走侧门。”
“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们不待见这个女婿吗?”
“听说二女婿只是个小秀才,家中贫寒,无权无势。”
“看不上人家,就退亲啊,三品大员要解除婚事,对方敢反对吗?
再不济,给一二百两银子作补偿就是了。何必把人嫁过去再来羞辱。”
闻家这事,办得很不体面!
众人议论纷纷,闻颜却喜极而泣:“母亲真的还愿见我?太好了,我这就跟你去拜见母亲!”
说着,她就跟着江嬷嬷进了侧门。
应知林被人带去前院见闻父。
闻颜则被领去后院。
亲朋女眷在水榭里打麻将,欢声笑语不断。
看得出来,大家都在捧着闻如月。
“母亲,女儿回来了。”闻颜笑着走进门。
众人看见她的打扮,都在暗暗吃惊,闻颜出嫁不过两三日,竟落魄成这样了!
她刚才不会穿着这一身进门吧,若是让邻居瞧见,不得戳断闻家的脊梁骨。
“你怎么会回来!”闻如月对她的出现很是不爽
闻颜脚步轻盈,双手白皙修长,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
好啊!
乔大双竟敢骗自己!
闻如月绞紧帕子,冷笑出声:“你该不会是回来搬救兵的吧!”
前世,她只是在看到和离书后,泼了应知林一身冷水。
应知林就装病在床上,为了不陪她回门,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十来日。
今生,闻颜放火烧了房子,应知林怎么可能陪她回门!
说不定是应家要休了她,她跑回来求救的。
对!
绝对是这样,没错的!
闻如月等着看闻颜痛苦流涕地哀求。
江心葵却以为,闻颜要兴师问罪嫁妆的事。
没想到她只字不提,反而说有多想娘家。
江心葵恶心坏了,却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作出母女情深的样子。
闻如月自以为是地戳闻颜的痛处:“妹妹怎么一个人回门,你的新婚夫婿没有陪你一起吗?”
闻颜笑着道:“姐姐好像很关心我的夫君,莫非是你对他还余情未了?”
闻如月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要是传去侯府,她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不知道又要找什么理由惩罚她!
江嬷嬷赶紧提议:“两位小姐带了不少礼物回门,已经抬到花园里,不如出去看一看吧。”
“也好,就去看看吧。”江心葵顺势揭过话题,几人就来到院子。
院子的左边,摆着几口大箱子。
盖子全部打开,只见里面装的全是锦缎玉器、字画瓷器等贵重物品。
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只红珊瑚摆件,是难得的珍品。
与右边四篓子白菜萝卜形成鲜明对比!
闻颜把食味斋的点心送上:“女儿能力有限,只买得起母亲喜欢的荷花酥。”
闻如月的幸灾乐祸达到顶峰。
还以为闻颜能有多厉害呢。
没了侯府的权势,她比自己还不如!
有人想拍闻如月马屁,便趁机溪落闻颜:
用手在鼻子前扇着风:“不知为何,我在空气中闻到一股穷酸味。”
“闻颜,你不如把世子夫人哄开心了,她随便赏你一点,都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几人一阵发笑。
就在此时,就听传话的嬷嬷来报:“夫人,老太君,老爷他们过来了,说是要瞧瞧珊瑚摆件。”
随即,就见一行男子走入花园。
闻父打头。
左侧的霍耀行,玉冠华服,气势张扬。
右边的应知林,一身学子青衫,从容有度。
一动一静,一贵一雅,相得益彰。
都说霍耀行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单论容貌,他在应知林面前就相形见绌了。
闻如月盯着应知林的脸,手里的帕子快要绞烂。
前世,他就是用这张脸,把她骗得好惨!
还好,今生她嫁给了世子,世子待她如珠如宝。
“世子!”闻如月像只花蝴蝶般飞扑过去。
霍耀行立刻揽住她的腰肢。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旁若无人。
江心葵给她使眼色,提醒她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分寸,可惜闻如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应知林大步来到闻颜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闻颜轻轻摇头:“什么画?我不曾见过。”
应知林便从装萝卜的筐中,拿出一只布袋,他问闻颜:“就这幅画,你没有打开给母亲看过吗?”
说着,他就抖开了画轴。
一幅猫戏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位堂妹惊喜地道:“两只小猫在玩蹴鞠球,好可爱!”
闻如月瞥了一眼,就不屑地冷哼:“不过是画了两只猫猫狗狗,扔在萝卜堆里,也好意思送给我爹。”
堂妹反驳道:“如月堂姐,这幅好像是无蕴子大师的猫戏图!”
闻如月都笑了:“你开什么玩笑,无蕴子的画千金难求,更何况是他从不卖的猫戏图!应知林一个穷酸书生怎么可能会有!
不会是某些人为了博出位,自己临摹的吧!”
他们抬着热水,进了乔婆子的房间。
乔婆子歪在床上,阴恻恻地看着他们。
等会儿,她要让这两个贱婢把她的脚舔干净。
还要闻颜跪在地上给自己洗脚。
“老太太,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药浴。睡前用它泡脚,不仅有助于你的腿伤恢复,还能让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你还不快来服侍我。”乔婆子把双脚搭在炕沿上。只见乔婆子一双脚黑黢黢的,泥污中似乎还混杂着鸡屎。
乔婆子故意弄的,想要恶心闻颜。
闻颜一阵恶心,催促道,“泡脚要趁热。”
慧娘抬起乔婆子的双腿,就往水里按。
乔婆子没有防备,双脚瞬间滑入水中。
“嗷……”乔婆子烫得一声尖叫,她想把脚抽出来,却被慧娘死死按了回去。
“老太太,你可别乱动。这药水有强身健骨的功效,就是要趁热泡。你现在把腿拿出来,刚才那一下就白受了。”闻颜在一旁说道。
乔婆子哪会信她。
气急败坏地要推开慧娘。
佩儿立刻上前,环住她的双手紧紧抱住。
乔婆子挣脱不得,不过她的双脚很快就适应水的温度,而且一股暖意从双脚往身体蔓延,身体变得暖融融的。
使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真舒服!
乔婆子慢慢地就不再抗拒了,反而歪在枕头上享受起来。
听见动静撞门进来的乔大双,看见这一幕,又一脸疑惑地出去了。
莫非,刚才听见的尖叫声是幻觉?
闻颜可不是让她享受的。
于是又往里面加了半壶水。
水温陡然升高。
乔婆子又烫得嗷嗷叫,却忍着没有收回脚。
闻颜嘴角闪过一抹讥诮,往水桶里看了一眼。
只见沾在她脚上的泥啊,鸡屎啊全都泡散开,漂浮在水面上。
黑黑白白的,还散发着怪味。
“哕……”闻颜没忍住,冲出了房间。
两刻钟后,泡脚结束。
乔婆子立刻端出一副祖母的姿态:“还不过来跪着给我擦脚!”
闻颜怎么可能听话地跪着给乔婆子擦脚。
慧娘想替主分忧。
闻颜却悠悠道:“刚泡完脚的脚不宜擦干,需要赶紧捂起来。”
乔婆子知道闻颜在胡言乱语,但她身体暖融融的,使她昏昏欲睡。
训斥闻颜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缓缓合上了双眼。
谁知,她的眼睛刚闭上。
慧娘就把她摇醒:“老太太,您别睡,快起来喝口水。”
乔婆子困得要死,她迷迷糊糊地咕哝一句:“不喝不喝,我要睡……”
“觉”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感觉脸上一凉。
就见慧娘用一张冷毛巾贴在她脸上。
她顿时睡意全消。
指着闻颜三人破口大骂,而且什么难听专挑什么骂。
闻颜低头玩着手指,对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骂了一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又嚷嚷着要喝水。
慧娘端着一杯凉茶喂下去。
凉水下肚,乔婆子顿时清醒不少。
她又接着骂闻颜。
闻颜无动于衷,没一会儿,她就骂累了。
她气闷地躺下睡觉,没一会儿,她又想小解。
但她偏不去茅房,要闻颜端着尿壶,亲自给她把尿。
“什么,你想尿在床上,不想去茅房?你年纪大,都听你的。”闻颜乱回。
这可把乔婆子气得不行,又是一番不堪入耳的辱骂。
但她很快就骂不出来了。
刚才喝太多的茶,她快憋不住了。
她翻身下床就想往茅房冲。
闻颜一脚踩在门栓上:“老太太,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呀?”
二儿媳妇也不甘示弱地道:“葱啊蒜啊的要多给一些,用它们调料,做出来的菜更香。”
张敢娘瞋了她一眼,笑骂道:“你啊,少得了什么,都不能少了吃的。”
二儿媳吐着舌头娇俏一笑,黝黑的圆润脸颊,像一颗饱满润泽的黑珍珠,看得人心生欢喜。
大儿媳见婆母脸上难得有了笑容,便故意打趣弟妹:“弟妹嫁过来,在吃食上越发有心得了。过几日你秘制的腐乳酿好了,也可以给颜儿小姑送一份去。”
张敢娘笑着隔空点点大儿媳:“你啊,再打趣弟妹,当心她做出好吃的没你的份。”
大儿媳连忙抱住妯娌胳膊:“弟妹才没有这么小气呢!”
三个女人其乐融融,谁都没有提起从小宠到大的小妹柳如月。
不,现在该叫她闻如月才对。
自从知道如月的身世后,张敢娘就郁郁寡欢。
既舍不得养了十几年的假女儿。
又想亲近真女儿。
到头来,她谁都没留住。
她好几次去闻家,想看看两个女儿。
连门都没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她回来之后大病一场,就强迫自己不许再关注她们的消息。
谁知,亲生女儿竟然代替假女儿,嫁给了应秀才。
他们喜忧掺半。
高兴能时时过去见她,应秀才人品才学都不错。
又忧心她过不惯乡下的日子,遭婆家磨蹭。
现在分家出来单过,张敢娘比谁都高兴!
夜深人静。
应家。
闻颜的房间还亮着油灯。
应知林挑灯夜读。
闻颜在大炕上发呆。
她想把生意做大做强,就必须重新融入京城达官显贵的圈层,获取人脉和靠山。
她原本想通过应知林在书院的人脉,借助文人圈子重回京圈。
没想到,应知林认识无蕴子,而无蕴子又如此喜爱颜料。
倒让她事半功倍。
有了无蕴子书画展览的噱头,店里不差人流和生意。
但是距离她真正打入那个圈子,赚他们的银子,这些还远远不够。
闻颜突然弹坐而起,拿出无蕴子付的定金,在炕桌上数起来。
她与应知林头碰头,油灯微弱的光,瞬间将他们笼罩在一起,显得亲密无间。
闻颜把钱分成三份:“这四十两,用来采购生活物资;这四十两,用来修葺房屋,马上就要到雨季了,好几间屋子恐怕都会漏雨。”
“最后这四十两……”闻颜推到应知林面前,“虽然你不差钱。但我在协议里写了,会供你读书就绝不食言。
这些你拿去交下个月的束脩和食宿费,往后你就住在书院里吧。”
应知林翻书的动作一僵。
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我住在家里,让你不自在了吗?”
闻颜连忙摆着手解释:“今天我去了一趟书院,才发现山路太难走了。
你每天来回两趟,少说也要一两个时辰。
与其把这些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如用来多背一本书。
而且再过半月就是雨季,下雨路滑,山路更加危险。
咱们又不是没钱,干嘛要没苦硬吃,你说是不是。”
闻颜就事论事。
听在应知林耳中,却是事事为自己着想。
他神情不由得柔和了许多。
解释道:“我在路上也会背书,比坐在房间里的效率更高!而且……老应家那边不安分,我久不回来,他们必定欺压上门。
以后若是遇上下雨天,我临时借宿书院即可。”
闻颜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猜想他可能不放心把弟妹交给自己这个陌生人,便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