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景辰沈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情不知所起,转眼成空(江景辰沈清欢)》,由网络作家“荷叶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景辰闷声道了谢,转身又去接婢女送来的饭菜。天色将晚,旁系叔伯都到了场。老夫人坐在上首,江景辰和沈清欢坐在一起,旁侧便是兄长沈从文。“这次欢欢南夷一战,又给府中增光,朝廷的封赏,大概过几日就要送府上来。”“如此喜事,若老将军在,别提多高兴了!”八仙桌之上,大家推杯换盏。江景辰没喝多少,反倒是沈从文被偏房的伯父连番灌酒——“你啊,本是给清欢配的娃娃亲,就因这身子骨不争气,才让清欢另择良胥,天意弄人哟。”伯父出此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凝滞。沈清欢英气的脸骤然一沉,夺过了沈从文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嘭’的一声,将杯子杵在桌案。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也就是说,若大哥身子骨硬朗,这将军府的赘婿,都轮不到江景辰来做。他的心只是稍微抽疼...
江景辰闷声道了谢,转身又去接婢女送来的饭菜。
天色将晚,旁系叔伯都到了场。
老夫人坐在上首,江景辰和沈清欢坐在一起,旁侧便是兄长沈从文。
“这次欢欢南夷一战,又给府中增光,朝廷的封赏,大概过几日就要送府上来。”
“如此喜事,若老将军在,别提多高兴了!”
八仙桌之上,大家推杯换盏。
江景辰没喝多少,反倒是沈从文被偏房的伯父连番灌酒——
“你啊,本是给清欢配的娃娃亲,就因这身子骨不争气,才让清欢另择良胥,天意弄人哟。”
伯父出此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凝滞。
沈清欢英气的脸骤然一沉,夺过了沈从文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嘭’的一声,将杯子杵在桌案。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也就是说,若大哥身子骨硬朗,这将军府的赘婿,都轮不到江景辰来做。
他的心只是稍微抽疼了一下,便罔若未闻般,默默往嘴里扒着米饭。
家宴结束,江景辰送叔伯们到了府外。
回过身,就见月影星疏下,女子着束口的红衣,月光在她脸上镀了层清冷的色泽。
她一声不响站在院门前,不知道等了江景辰多久。
江景辰面无表情,无喜无悲。
“夫君是何不快?莫不是他们多嘴......”
沈清欢没说完,就被江景辰牵了牵嘴角打断,“我哪有什么不高兴的,饮醉后的胡言乱语而已。”
后半场,沈清欢挡下了沈从文所有的酒,这会儿,她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江景辰极其安静,回到扶苏阁的路上,只能听到二人清浅的脚步声。
闰生掌了灯,江景辰迈进门槛时顿了顿,“今夜还是分房睡吧。”
新婚后他们还未曾同过房,没几日,她就领军出征。
成了亲,他的妻子还为沈从文守身如玉,也真算是情根深种。
话音方落,女子突然攥住了他宽大的袖口,“还说没生气? 我跟大哥的婚事作罢,并非家族所迫......”
江景辰不想知道缘由,不想听。
他只想离开将军府,离开她,顺便做一次成人之美的月老。
“夫人觉浅,我睡觉不老实。你舟车劳顿,自己歇着,安稳些。”江景辰不显山不露水,抽身进偏房。
他言到恰处,挑不出一丝破绽,却生疏得可怕。
回到偏房,江景辰唤来闰生,伺候上笔墨纸砚。
他执着狼毫笔,蘸取浓墨,遒劲的笔触一丝不苟的写下一行字——
休书, 小沈将军亲启。
来祭祖的人有二三十,扎堆嚼舌根的丫鬟,闲言碎语不断。
老夫人是老了,又不是聋子,当即声色俱厉呵斥道,“你们再敢背后编排,一个个去领五十大板!”
下人们住了嘴,但眼神交换间,讳莫如深。
江景辰回到祖坟前,沈从文带着哭红眼的沈清欢回来。
甭管是为了将军府的颜面,还是替江景辰做主,老夫人都必须问明白,“你们二人擅自离去,孤男寡女独处,像什么话!”
沈清欢面对老夫人的怒火,不以为然,“母亲,他是我兄长,至亲之人共处,有何不妥。”
以前江景辰也觉得此话毫无疏漏,可他亲眼看着他们浓情蜜意,难道还有假么?
但他而今,不在乎。
不等老夫人震怒,江景辰通情达理地开了口,“时候不早了,敬香跪拜,抓紧下山吧,这山头风大。”
他们有什么错?
不过是两情相悦,命运弄人。
回到将军府,江景辰如往日般善后,有些累了,便坐在厅堂的黄梨木椅子上。
本打算小憩一会儿,谁晓得稍稍闭上眼,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往他身上披了什么。
江景辰一惊,睁开眼,就见女人瓷白的手揪着薄毯一角,顿在他下颌处。
沈清欢的手迅速缩回去,抿了抿嘴角道,“这里凉,回屋睡。”
江景辰愣神了好半晌。
沈清欢行军打仗,不乏细心。
到底是个姑娘家,前世稍微示弱,江景辰就以为,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不经意的,江景辰见沈清欢拇指上套着枚玄铁扳指,镂空雕刻的花样。
那应是大哥常佩的,又或者,沈清欢做了个成双成对的款式?
江景辰坐直了身,看向厅堂里的一些祭祖杂物,“我收拾完这些就回去,夫人不必管我。”
“我来。”沈清欢说罢就有了动作,一如她在春草堂,帮衬疏通水渠那般勤快。
江景辰想说不用麻烦。
祭祖时她和沈从文独处之事,不必在意他的感受。
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那就麻烦夫人了。”
天色渐晚时,母亲身侧的老嬷嬷到了扶苏阁一趟。
在扶苏阁摆上一桌子的美食。
牡丹酱鱼,百鸟朝凤,海参杂烩......
这些食材,哪怕是在隆恩正盛的将军府,也算得上珍稀。
老嬷嬷千叮万嘱,让江景辰等着沈清欢一起用膳。
江景辰深谙,这是母亲等不及了,不得不用非常手段,着急抱孙子。
上辈子江景辰就是这夜,和沈清欢水乳交融,有了孩子,互相蹉跎了五十年。
江景辰面上答应,转瞬就吩咐闰生,“去将大哥请来。”
江景辰重生了。
伺候临终的妻子时,竟听她临死叨念着兄长的名字。
她说:从文,若有来世,我绝不负你......
那一刻江景辰老泪纵横,重生后的他只愿拂袖而去,成全他们。
......
“姑爷,夫人挂帅回京啦!”
侍从闰生跑进扶苏阁,江景辰恍然从旧梦中回神,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将军府的上门女婿,一辈子任劳任怨打理将军府,从没深究过妻子沈清欢到底爱不爱自己。
重生后,他决定了。
他要休妻,成全沈清欢和她的今生挚爱。
“走吧,去布菜。”江景辰淡然的口吻,半点寻不见夫人出征两年,载誉归来的喜悦。
闰生跟在他身后,有些纳闷挠头,“姑爷,不着急吧?夫人这番,在长公子的春草堂呢!”
沈清欢这么急,归来头一个想见的,就是日思夜念的兄长沈从文。
“没什么,大哥常年药不离口,夫人关心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长公子又不沈家亲生子嗣,夫人待长公子也过于上心了些。”
闰生的话让江景辰脚步一顿,他没回头,只是叮嘱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不可多嘴!”
前院里,他帮衬着下人,在八仙桌上摆上饭菜。
老将军在世时,便是征战四方的开国功勋,奈何领养的长子是个病秧子,将军府的重任就落在了小女沈清欢肩上。
她虽一介女流,但骁勇善战,此番收复蛮夷,斩杀敌将二十八人。
按照规矩,此等头功,凯旋回府,一家子要齐聚一堂吃个团圆饭的。
他刚摆好餐食,前庭月洞门传来了轻呼声。
原来是沈清欢崴了脚,沈从文搀着她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看着妻子在别的男人怀里,江景辰面无波澜,他收回视线,放下包金的筷子。
“夫君,辛苦了。”
片息后,沈清欢到了他身侧,语气格外客气。
江景辰抬眼,眸光深幽,眉眼淡然,“分内之事,应该的。”
前世望眼欲穿、苦苦等候她回京的江景辰不会再有了。
沈清欢未觉不妥 ,手里变戏法般,多出一枚朱翠玉带,“南夷盛产玉,我不会挑,望夫君不嫌弃。”
说着,她俯下身,将玉带扣在江景辰腰际。
江景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那是兄长屋子里经年不散的味道。
再看一旁温温笑着的大哥沈从文,他的腰带上,赫然也有一枚翠玉扣子。
只不过,大哥腰带上嵌着的玉比他的大很多,茵绿莹润,乃不可多得的料子。
前世他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而今看来,沈清欢的偏心,如此明显,对大哥的爱意,点点滴滴有迹可循。
闰生问他是否要出远门。
江景辰不做回答,他缄默着,看着院子里新砌的砖墙,竟画上了两个小人手拉手的轮廓。
休书他早就拟好了。
“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长公子在府中有特权,以前都宽容接受的......”
闰生收拾着行李,江景辰苦笑,“我现在难道不宽容吗?”
他还要如何宽容?
沈从文要府中的地位,他给。
沈从文要沈清欢的爱,他也给。
“姑爷往昔不会拈酸吃醋的,更不会想离家出走。”闰生细声嘀咕。
江景辰无可奈何,他上一世,傻了一辈子,难道还要搭一个甲子的岁月进去?
他这算及时止损。
昼夜交替,闰生打着哈欠陪江景辰到天亮,本想去打洗脸水的,出门后就见着沈清欢身边的婢女,提着宫灯穿行在雾中。
他仓皇回屋子禀报,“姑爷,少将军来了。”
江景辰连日熬夜,面色不大好看,“ 换件衣裳,剃一下胡子。”
既然要走,那也是体面的走。
铜镜前,他着了身钴蓝色的锦衣,下巴处干干净净,进来的却只有女婢一人。
“少将军呢?”问话的闰生往女婢身后张望了张望。
女婢俯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长公子那边要打包东西去乡下,老夫人的意思,说是长公子若再留在府中会惹闲话。”
老夫人是个好面子的人。
上回夜宴之事,府中关于沈清欢和沈从文的污言秽语只增不减,触及到她老人家的逆鳞。
女婢偷偷瞟了江景辰一眼,叽叽咕咕的,声音放得很轻,“少将军还说,有她在,谁也别想逼走长公子,包括......您。”
江景辰的心,蓦然碎裂了般,疼到难以呼吸。
“少将军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姑爷什么时候逼长公子了?”
“姑爷,咱不受这委屈,咱们找少将军说理去!”
闰生气急败坏,江景辰却陌然道,“她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计划着来一场正式的告别,看样子是没这个必要了。
在沈从文要被送走的前提下,他的离开,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江景辰心如死灰地对女婢说道,“你转告少将军,是我错了。”
待婢女诚惶诚恐去复命,江景辰回到寝卧,站了好半晌,环顾这个自己住了几十年的院子。
遗憾又能怎样......
他穷极一生,也没能捂热沈清欢的心。
将珠翠玉腰带压住休书,带上行李,带上闰生,从将军府的偏门离开。
静悄悄的,无人察觉,无人知晓。
老夫人既然出此下策,不管是他给侯府延续血脉,还是大哥的种, 差别都不大。
况且, 孩子是心爱之人所出,沈清欢会加倍疼爱。
月上枝头,江景辰独自一人离开扶苏阁,坐在凉亭下仰头望着天。
遥想起来,他和沈清欢的一儿一女,自幼就没感受过娘亲的疼爱,沈清欢对他们总是凶巴巴的,好像痛恨极了。
念及本该有的儿女,江景辰心口有些堵。
忽而,扶苏阁里传来了女子哭声,“大哥,你怎么样?别吓我......”
江景辰一口气赶回去的时候,正看到满身是血的沈从文。
沈清欢架起沈从文,仓皇地往外跑,原本白皙的脸似能挤出血。
她气喘吁吁,不知是安慰沈从文还是安慰她自己,“大哥,不会有事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江景辰一头雾水地抓住了闰生,“发生了何事?”
闰生急得直掉眼泪,“姑爷,奴才也不知怎地, 按照您的吩咐请来长公子,膳食过半,他突然......突然就吐了血......”
江景辰心凉了半截。
定定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疏忽了沈从文身子骨孱弱,那媚药,性烈,这下弄巧成拙了。
江景辰后知后觉撵出院子,饶是沈清欢步履蹒跚,但始终搂着沈从文紧紧的。
郎中来得快,在前庭安置了淌着鼻血的沈从文。
沈从文松手时,攥住了沈清欢的手腕,“欢欢,莫要怪妹夫......”
江景辰就在他们身后,这事,确实怪不到他身上,饭菜乃是老夫人安排。
可沈清欢扭过头,冰寒的眼刀子,似要剜了他一般,“相公这是存何居心?”
江景辰张了张嘴,正欲言说,沈清欢腹中燥热难耐。
她踉跄出门,推开了江景辰,一头扎进了前院水潭中。
深秋了,可想而知潭水有多冷。
小厮吓坏了,“少将军,您这是何故啊! 冻着了,如何是好!”
江景辰注视着浑身湿透的沈清欢,心里百味陈杂。
他一句解释也没有,回到扶苏阁。
闰生每隔半个时辰就去打探消息,后半夜去而又返才回禀道,“姑爷,长公子那边醒过来了,暂且无碍,您宽心睡吧!”
江景辰睡不着,他在等,等沈清欢找他兴师问罪。
这一等就是天光大亮。
沈清欢约莫是照顾了沈从文一整晚,披着晨露出现在江景辰面前时,眼圈乌青,面色憔悴。
她垂着眼,居高临下的审视坐在椅子上的江景辰,“你想害死他?”
江景辰本已经坏死的痛感神经,再次漫开了疼痛。
“你这么认为的?”
他一心想促成沈清欢和沈从文的姻缘,反倒是有错了?
“不然呢?昨夜可是你约见大哥来扶苏阁,亦是你不知所踪,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清欢怒火中烧,不自觉拔高了音色,有些尖锐。
女子泼辣的气焰极为凌厉,统帅三军的气势,江景辰算是体验到了。
他一股子血气直冲天灵盖,但下一刻,哂然笑道,“没错,我就是想他死。”
“江景辰!”
沈清欢连名带姓地喝出他的名字,老夫人在嬷嬷搀扶下进了门,“药是老生下的,你个孽障,认不认得清谁是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