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梦小说 其他类型 七零:真千金断亲后,全家磕头求原谅王梅花池珍珍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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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

    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梅花池珍珍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真千金断亲后,全家磕头求原谅王梅花池珍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以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人飞起一脚,重重踹上卷毛胸口。卷毛喷血倒地,男人落地的时候又一脚跺在卷毛左手小臂上。同时一个回旋,另一条腿直踢卷毛太阳穴。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全部完成只用了瞬息的时间。“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卷毛胳膊不正常的弯折,疼的眼球外凸,青筋都崩了处来。他张嘴惨叫,可声音才出喉咙,太阳穴就被踢中,瞬间晕了过去。男人一只脚虚踩在卷毛脖子上,以防他转醒伤人。之后蹲下身去拿地上的枪。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手才触到枪身,本以为晕厥的人,攥着枪管的手却更用力的握住。男人眉头微簇,似乎觉得有些麻烦。他没去掰池早的手,转而退出手枪弹匣。看见里面还剩的最后一颗子弹,男人薄唇微抿,他看一眼地上满头是血的人,冷俊的面容好似柔和了一分。“同志,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

章节试读

来人飞起一脚,重重踹上卷毛胸口。
卷毛喷血倒地,男人落地的时候又一脚跺在卷毛左手小臂上。
同时一个回旋,另一条腿直踢卷毛太阳穴。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全部完成只用了瞬息的时间。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卷毛胳膊不正常的弯折,疼的眼球外凸,青筋都崩了处来。他张嘴惨叫,可声音才出喉咙,太阳穴就被踢中,瞬间晕了过去。
男人一只脚虚踩在卷毛脖子上,以防他转醒伤人。之后蹲下身去拿地上的枪。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手才触到枪身,本以为晕厥的人,攥着枪管的手却更用力的握住。
男人眉头微簇,似乎觉得有些麻烦。
他没去掰池早的手,转而退出手枪弹匣。
看见里面还剩的最后一颗子弹,男人薄唇微抿,他看一眼地上满头是血的人,冷俊的面容好似柔和了一分。
“同志,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他语气淡淡的说,伸手打算查看池早的伤势。
“唔......”
池早其实并没有昏过去,她还有意识,只是晕的厉害。
方才攥枪管,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这会儿听见男人的话,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了。她手指僵硬的张开,撑住地,慢慢坐起身。
“感觉怎么样?”男人又问,抓住她胳膊,以防她摔倒。
起身的动作让池早又有些晕,她缓了好几秒,才睁开眼睛。
透过粘着血迹的眼睫,池早看见了一个年轻冷峻的男人。
男人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正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
池早微愣,她直直看着那双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喉咙就酸涩的厉害。
明明先前受伤,甚至生死一线都没哼一声,此刻眼泪居然毫无预兆就涌了出来。
“很严重吗?马上送你去医......”
“蓝弈叔,我姐是冤枉的,你快让公安放了她!”却是正从远处跑来的池砚彬的喊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先前卷毛打伤公安的那一枪,不仅招来了池家人,还被正在山里的蓝弈听见。
他飞速往枪声传来的方向赶,却在半路就看见了公安拉开距离跟着卷毛和池早的一幕。
他立刻改变方向,迂回着接近,打算趁卷毛没防备时救下人质。
至于池砚彬,他是不忿公安竟然抓池珍珍,还以那么羞辱人的姿势。明明他姐是受害者,也解释了钱票是捡的。
他跟上公安,纠缠着想让公安赶紧放人。
也是如此,他并不关心池早的死活。被公安呵斥拒绝后,他气恼的到处乱看,竟正巧看见远处树林里,蓝弈飞快转身离开的一幕。
池砚彬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等着吧,只要蓝弈叔一句话,看这些死公安还敢抓着她姐不放人。
眼前,泪水被血染红,掉落到地上。
池早听见池砚彬的话,微微一愣。蓝弈,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
啊,想起来了!
蓝弈,池珍珍未婚夫蒋铭伟的表叔,上辈子听池家人说起过两次。
军人家庭出身,大院儿领导的儿子,自己年纪轻轻也立功无数,只要不出意外,前途不可限量。
原来又是一个池珍珍阵营的人啊,那没事了。
池早迅速低头,遮住眼底的冷意。
她嫌弃的抹了把脸,迅速收起那点此刻看起来无比可笑又多余的酸涩感。
或许蓝弈是个好人,但那和她无关,她只是平等的不喜欢所有和池珍珍有关的人和事!所有!
“谢谢你同志,非常感谢你救了我。”池早真诚的道过谢,就想要挣开蓝弈的手。
整个人明明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可蓝弈却敏锐无比的察觉到了变化。
他没松手,视线定定看了池早几秒,“有女公安到了,让她扶你。”
他说,这才放开池早的胳膊,站起身。
池早却没等女公安来扶,她感觉问题并不严重,也不晕了。
除了头顶被砸的那一下,其他的伤上辈子她挨的多了,不算什么。
她撑着地慢慢起身,哪知刚要站直,一阵剧烈的眩晕就让她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池早晃了晃,整个人控制不住朝前栽过去。
正准备要离开的蓝弈迅速回身,伸手要扶人,池早却已经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蓝弈皱眉,他重又抓住池早的胳膊,提小鸡似的稳住她。
“呕!”池早干呕一声,赶紧扭头。
“别动!”头顶响起蓝弈冷淡的声音,“脑震荡,不能乱动。”
她当然知道脑震荡不能乱动,但这不是怕吐在他身上吗?
虽然决定以后有多远离多远,可好歹刚救了她的命,总不好吐人一身。
好在只是干呕,而这时女公安也到了跟前。
她从蓝弈手里接过池早,扶住她,关切的问,“小姑娘怎么样,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吧?”
她说着就要背人,池早赶紧拒绝。
刚才应该只是起身的动作太大,她这会儿已经不怎么晕了,走慢点没事。
于是,女公安只好扶着池早往山外走,却正好和气喘吁吁跑来的池砚彬遇上。
“扫把星!”他狠狠瞪了池早一眼,越过两人凑到蓝弈身边。
“蓝弈叔,你快救救我姐,我姐真是冤枉的。”
“事实如何,公安同志会调查清楚。”
池早听见两人的对话,垂眸遮住眼底的冷嘲。
池砚彬还想说什么,被蓝弈眼神制止。
“同志,谢谢你!”张队亲自动手绑了卷毛,看同事拖着人走了,走过来和蓝弈道谢。
他郑重的朝蓝弈敬礼,心里万分庆幸。
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啊,刚才但凡蓝弈慢一步,这会儿小姑娘会怎么样就真不好说了。
蓝弈也朝张队敬了一礼,拿出证件递给他,问起事情的经过。
张队接过证件一看,赶紧又朝蓝弈敬了个礼,这才说道:“是这样的......”
他看一眼旁边的池砚彬,没提名字,但意有所指的往池早那边看了看:“我们接到举报......哪想到另外一个姑娘竟然带着钱......”
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蓝弈看明白了张队那一眼的意思。听完,他转头看着已经走远的池早的背影。
“腰带检查了吗,怎么破的?”他问道。
张队长:“粗略检查过,应该是利器割开的。但现在还没审问,具体情况暂时不清楚。”
割开的?蓝弈眉目沉了沉,没说话。
派出所,审问室。
“说吧,钱哪儿来的?”
池珍珍坐在凳子上,眼睛红肿:“呜呜呜,捡的,真是的我捡的。”
“捡的?那为什么不上交,又为什么藏在腰带里随身携带?”公安面色严肃,“池珍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呜呜......我、我捡到钱,没告诉家里人,我怕被他们看见也不敢放在家里,藏在别的地方又怕丢了,就、就......”她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就缝在腰带里了。”
审问的公安对视一眼,“你是在哪儿捡到钱的?捡到了多少,为什么和武装部丢的数额对不上,是不是被你花了?”
“没有没有,我就分到这么多,还没来得及花!”池珍珍使劲儿摇头。
“分?什么意思?池珍珍,事实究竟如何,你最好赶紧交待清楚!”公安眉眼转厉。

池珍珍嘴唇动了动,知道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于是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原来,自从王梅花为了钱去池家捅破了池早的身世,她心情就很不好。
有一天出门散心,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就看见墙角有个黑色的大皮包,里面装满了钱票。
因为钱票实在太多,多到她连做梦都不敢想。她一时就被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她想要去派出所的时候,却有一帮人拐进了巷子,看见了包里的钱。而今天树林里的劫匪,就是那帮人里的一部分。
“他、他们人好多,都很凶。不但想抢走钱,还想杀了我灭口。”池珍珍害怕的抖了下,“我不想死,就说我叔叔是部队的领导,他们敢杀我,我家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还说我哥去上厕所了,马上就回来,他们肯定逃不掉。”
她说着看公安眉头紧皱的样子,继续吞吞吐吐的道,“我、我知道只这样还是不行,他们拿走钱也会担心我告密,依旧不会放过我。只有我也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才能活命。所以我、我就干脆和他们商量着一起分了包里的钱。”
“公安同志,我真的是为了自救才拿钱的,也是因为这样才藏着钱不上交,不告诉家里人的,请你们相信我!”池珍珍激动的扑倒桌子前。
“呜呜呜,但我没想到,他们里面居然有人贪心不足,跑来抢劫绑架我,还连累了早早妹妹!呜呜呜,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死,又不知道怎么办。我好害怕,自从那天之后我每晚都做噩梦,我......”她泣不成声,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公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起身开门出去,另一个掏出手帕递给池珍珍,“好了,别哭了,把眼泪擦一擦冷静一下。”
“公安办案肯定不会只听一面之词,这你知道吧?”他起身给池珍珍倒了杯水,“不过事情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们自然会酌情考虑对你的处罚的。所以小姑娘,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就不用太担心,好吧?”
公安同志声音带着安抚,和先前冷肃严厉的模样不同。
“好,我、我不担心。同志,谢、谢谢你。”池珍珍打着哭嗝,低头用手绢擦脸上的泪。
因为哭的太久,刚刚情绪又太过激动,她纤瘦的身体还微微打着颤,整个人看上去柔弱又可怜。
公安家里也有女儿,最见不得女孩子这样,他不忍再看,干脆起身去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外面,池家人焦急的站在院子里,紧紧盯着审问室的门。
先前大部分公安跟着卷毛和池早,准备寻机救人。留下两人征用了池家开去大河村的车,紧急送受枪伤的同志去医院。同时押送池珍珍和其他的劫匪回派出所。
池家三人自然不放心,仗着公安需要池砚辉开车,硬是挤着一同跟了上来。
其实刚才审问室的门开过,但出来的公安快步去了旁边的房间,根本没理池家人。
就在许琴实在等不住,想着不行趴窗户上看看时,先前的公安又出来了,还朝他们看了过来。
“同志,同志!我女儿真的是冤枉的,她从小就乖巧有礼貌,真的不会做犯法的事,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啊同志!”许琴赶紧迎过去,池锦年和池砚辉也疾步跟上。
“调查肯定是会调查清楚的,这你们可以放心。”想到刚才劫匪交待的情况,虽然和池珍珍说的有一些出入,但大部分都对上了。初步可以断定小姑娘确实是被逼的。
想到这儿,公安皱着眉,“不过你们做父母的,平时是不是太不关心孩子了?但凡你们多注意一点,小姑娘也不会遭这个罪。”
他说着摇了摇头,重又回了审问室,态度虽然还是说不上好,可比起先前却友善多了。
池家三人见此,虽然还是担心,但好歹松了口气。
“都是你,早不接人晚不接人,非要挑今天!否则珍珍她们怎么可能遇见劫匪?”没那么着急了,许琴这才有功夫找池锦年算账,“也不知道池早那丫头怎么样了?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那还不是珍珍说想全家一起来接人,我才定的今天吗?”池锦年忍不住反驳,“行了行了,有那么多公安跟着呢,一个劫匪而已,肯定没事的。”
不过想到池早被抢抵着脑袋的样子,池锦年这会儿多少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珍珍这边情况不严重,当时就应该跟上去看看的。
池砚辉也终于想起了池早,“也不知道砚彬有没有添乱,可千万别耽误公安同志救人啊。”他有些担心池砚彬的急脾气会帮倒忙。
哪知道说曹操曹操到,池砚辉话音才落,池砚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爸妈,哥,我姐怎么样了?”他跟着押送卷毛的公安,进了派出所大门。
而走在他旁边的,是池珍珍的未婚夫蒋铭伟。
蒋铭伟,市纺织厂厂长的大儿子,和池珍珍从小一起长大。
加之早年池蒋两家还订过娃娃亲,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最近更是处起了对象。
之前车子送伤员去医院,池砚辉担心事情严重,就借电话打给蒋铭伟,想让他找找关系。
没想到他人竟然赶过来了。
“铭伟你怎么来了?珍珍还在审问室,不过问题应该不严重。”池锦年招呼了蒋铭伟一句,把先前公安态度变好的事儿说了一遍。
蒋铭伟松了口气,“不严重就好。我外祖家那边有亲戚认识这边派出所所长,叔叔阿姨,你们先等等,我去问问具体情况。”
“那可太好了,你快去快去。”许琴一听,赶紧催促。
等蒋铭伟走了,她这才看向池砚彬,“怎么就你一个人,池早呢?她怎么样,怎么没过来?”
“别提那个扫把星,要不是为了接她,我姐根本不会出事!一个泥腿子,怎么就没死成呢。”池砚彬想起这事儿就生气。
“少胡说八道!”池锦年皱眉,“池早是你亲姐,你可以不喜欢她,但再说什么死啊死的让外人听见,别怪我收拾你!”
“呸,她才不是我姐,一个臭村姑。”池砚彬低声嘟囔了一句,但好歹不再说盼着池早死的话了。
他把池早被蓝弈救了的事说了一遍。
听见蓝弈,池家人眼睛一亮,刚想问问人在哪,就见蒋铭伟快步回来了。
“所以都是那些劫匪逼的,咱们珍珍是无辜的?”听完蒋铭伟从派出所所长那知道的事情情况,许琴才明白之前公安为什么说他们不关心孩子。
呜呜,她的珍珍,遇见这种事,肯定吓坏了吧。都怪她对孩子关心不够,竟然都没发现珍珍遇见了这么大的事。
“也不能说完全无辜,”蒋铭伟继续说,“毕竟珍珍确实拿了钱,又知情不报,所以估计还是会判几个月吧。除非......”
他顿了顿。
“除非什么,铭伟哥你快说啊。”池砚彬着急的追问。

“真的?”池砚辉有些惊讶,这两天池早可没少折腾,钱不说,光肉票就花了池家往常一个月的定量。“真的。”池早点头,“就像你说的,池珍珍也是池家人,她名声不好了,我也受牵连不是么。”
池砚辉笑了,“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早早,你先想想中午吃什么,大哥到时候还给你送来。”
他高兴的说了一句,就拉着蒋铭伟去找护士借纸写情愿书。
池早嘲讽的哼了声,中午吃什么?怕是我想好了,你却没心情送了。
很快两人就拿着写好的请愿书回来了,池早痛快的签名按手印,但完事儿后却没把东西给池砚辉,反而自己收了起来,“内容已经不是我自己写的了,总要我亲手交上去才好吧,你们说呢?”
蒋铭伟有些担心,但池砚辉却很是放心的同意了。
池早以为她都签名了,这下人该走了吧,但没想到两人却还是坐着不走。
直到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病房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公安,一个中山装。
敢情赖着不走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公安今天会来啊?呵!
“池早同志,还记得我吗?”张队率先开了口,笑呵呵的道。
“张队长您好!”池早笑着,要起身说话。
“别别,你是伤员,可不能乱动!”张队赶紧阻止。
见她躺回去了,才接着说:“这位是市革委会的王干事。”他指了指旁边的中山装。
“我们今天来呢,一个是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感谢你帮公安抓住了劫匪;另一个就是还有些关于案子的事,想问问你。”
张队长话落,那位王干事就拿出个信封,递给了池早。
“池早小同志,我听说了你的事迹后非常振奋,大受鼓舞啊!你勇于举报不法分子,让公安提前埋伏成功挽回国家财产的精神,简直是我们年轻一代的学习榜样!你是个思想品德过硬的好同志啊!”他握住池早的手,一脸欣慰。
“举报,提前埋伏?”却是旁边的池砚辉,表情有些不对:“什么意思,那天公安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池早提前报了案?”
王干事:“是啊!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
“竟然是你!你、你怎么敢......”池砚辉腾一下怒气翻腾,张嘴就要质问池早,却被蒋铭伟一把捂住。
就知道会这样!张队长皱起眉,狠狠瞪了一眼王干事!
嘴和裤腰一样松的玩意儿,明明他们之前就怕对小姑娘不好,一直把举报人的身份瞒的好好的!
池早却无所谓,她早就期待池家人知道真相的反应呢。
她点点头,笑眯眯的:“对啊,就是我!看你这么激动,是不是特别想感谢我?毕竟要不是我,说不定这会儿池珍珍不光被劫财,还被劫色撕票了呢!”
“你!”池砚辉气的两眼通红,呼哧着大喘气儿。但碍于有外人在,硬是忍住没再说什么。
旁边,蒋铭伟也很生气,要是池早知道消息后没有举报,而是提前告诉家里人,珍珍怎么可能被抓?不光不会被抓,处理好了,说不定还能得个检举揭发的大功劳!
但想到还有求于池早,他又同样忍着没发作。
病房里静了一瞬,之后张队长问起池早关于卷毛的事,问她以前有没有见过卷毛,被劫持的路上卷毛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池早有些奇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实话实说,“没见过,他也没和我说过话。”
“那你还记得当初是在哪儿听见他们商量要劫持绑架的吗?”张队长又问。
这个池早哪知道,她就是编的,不过想来劫匪肯定提前踩过点,“就在那片树林里,我去找吃的,偶然听见的,但具体在哪儿不记得了。张队长对不起啊,帮不了你们。”
“别别别,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哪就用对不起了?”张队长连连摆手。他看池早脸色还有些发白,怕是身体还虚弱,就想要走,“那什么,也没其他要问的了,池早同志,你好好休息,改天......”
“等等!”却是一旁的蒋铭伟打断了张队长的话。
他眼睛微眯,直直看着池早,“你之前不是说有关于案子的事要和公安同志反应吗?这会儿就说吧,免得一会儿又忘了。”
“对,赶紧说。”池砚辉也冷冷的盯着池早。
“和案子有关?什么事,你说!”张队长一听,重又坐了回去。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池早。
“其实也没什么。”池早深吸口气,板着小脸:“就是我对池珍珍的处罚有些想法,所以写了封请愿书,希望组织上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她说着,从枕头下拿出张纸,两手一起递给了王干事。
“请愿书?”王干事接过,有些好奇的低头去看。
旁边,蒋铭伟和池砚辉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刚有了笑意,却听王干事说,“请愿书,请求组织严肃从重处理池珍珍?”
池早点头,声音铿锵有力,“是,虽然池珍珍说自己是逼不得已,但我觉得她还是思想觉悟不够高,不够相信公安同志相信组织,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我愿意不要奖励,只求对池珍珍加强思想教育,严肃从重处理!”
她说着,把先前王干事给的信封朝他递还了回去。
“吱!”
输液架被愤怒的池砚辉推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蒋铭伟也气的眼睛发红。但他好歹还有理智,说了声抱歉后,拉着池砚辉就大步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和池珍珍的关系,也没说什么,只叮嘱池早好好养伤,便告辞离开了。
当然,给池早的奖励王干事并没有收回去,反而又夸奖她思想觉悟高。
王大姐给池早使了个眼色,蹬蹬蹬跟了上去。
等人都走了,池早坐在床上,回想起刚才蒋铭伟和池砚辉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想给池珍珍减刑?做梦!她早提前写了一封请求重罚的请愿书,刚刚交上去的也是自己写的那封。
池早打开王干事给的信封,里面是一封表扬信和钱票。数一数,有整整五张大团结,还有几斤粮票、一些布票和糖票点心票。
这下池早就更高兴了,她笑眯眯的开始琢磨这些钱票要怎么花。
正想着,王大姐回来了。
“妹子,事情大发了。”她一脸紧张的说。
池早疑惑,“什么意思?”
“知道刚才队长为啥问你卷毛的事吧?他是隔壁省的,杀了人爬火车逃到咱们这儿来的。”王大姐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左右看了看,趴到池早耳边:“他认识一个特务!”

等池早从派出所回来,程富山已经打王梅花嘴里知道了先前的事。
当然,王梅花只说池早拿偷鸡威胁她,其他的一个字没露。
程富山觉得有些好笑,小丫头片子,这是找到亲生父母了,以为有人给她撑腰了呢?
嗤,也不看看她家对她那态度,天真!
他没事儿人一样,冲进门的池早和善一笑,就哼着小曲儿出去等人。
池早根本无所谓揍人的事会不会被王梅花说出去。她就是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又怎么样?
谁要觉得她有问题,先拿出证据再说话。
她喝了点水,回屋里拿了工具,又随手从柴堆里捡了截木头,在树荫处坐下。
池早看着手里的刀,过了一会儿在木头上动作起来。
上辈子,自从一年后胳膊断了,她就再也使不出精细的刀工了。
她起初还有些生疏,之后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
似乎是眨眼的功夫,手里木头就变成了一个指节大的小狗。
小狗毫毛分明,神情也灵动无比,一副抑郁厌世的模样。
池早盯着小狗,眼神冰冷。
“来了!”
这时,大门外响起程富山高兴的声音。
就见一辆小汽车,打远处开了过来。
池早闻言,将小狗随手往柴堆里一丢,收起了刀子。
外面,池家开着车刚进村没一会儿,就有小孩嘎嘎叫着,追在屁股后面跟着跑。
地里上工的男女老少,一个个也都站直了身子,稀罕地瞅。
“一群没见识的泥腿子!”车里,池家小儿子池砚彬嫌弃地憋嘴。
池锦年瞪他一眼,“在外面少说这些话!砚辉,慢点开,别撞着人了。”
他又嘱咐驾驶座的大儿子池砚辉。
“早早妹妹怕是等急了吧,都怪我,早不难受晚不难受,偏今天肚子不舒服,真是耽误事儿。”后座上,池珍珍有些内疚地说。
“急死才好呢!”池砚彬接过话:“要我说就不该接她回去,反正这么多年她在乡下都习惯了,以后每个月给两块钱生活费得了。”让一个乡下土妞给他当姐,同学知道了都得笑话他。
“说得简单,家属院邻居都知道孩子抱错了,不把人接回去,不是等着让人说小话儿吗?”池砚辉踩下刹车。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后注意多照顾珍珍,别让她受委屈才是关键。来珍珍,妈妈挽着你,小心别撞着头了啊。”许琴疼爱的牵上池珍珍的手,打开了车门。
“不是程小草,就是池早,都什么破名字!”池砚彬不耐烦的嘟囔着,也下了车。
副驾驶位上,池锦年听见小儿子的话,一脸如常。
前两天去迁户口,那丫头说不想再叫小草这个名字了,可猛然间他哪能想到别的,索性已经写了两笔,顺势就改成了早。
说白了就是个代号,叫什么不一样,能喊答应就行。
程富山早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就殷勤地凑了上去,这会儿人下来了,连忙亲热的招呼着往家里走。
他一口一个老哥嫂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呢。
“怎么这么丑,还脏兮兮的?”前脚进了院,后脚池砚彬就看见了树荫下的池早。
他嫌弃的话脱口而出,眼神像在看路边的野狗。
一起进来的池砚辉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皱眉打量池早,脸上满是不喜和拒绝。
随后是许琴,她亲昵的拉着池珍珍,看池早的眼神却冰冷又挑剔,眼风扫一扫,就皱眉挪开了视线。
池早自嘲,他们的不喜根本就没有遮掩,她是瞎了眼么,上辈子竟然还渴望什么狗屁亲情?
倒是池珍珍,和上辈子一样,笑吟吟的看着她,满脸善意。
“你就是早早妹妹吧?对不起,对不起,砚彬他没恶意的,是我身体不舒服耽误了时间,他又是个急脾气,不耐烦了才一时胡说八道的。”
她说着甜笑中带出几分内疚,“也是怪我,要不是我,你们姐弟也不会十几年了才第一次见面,砚彬也不会......”
“所以你今天来程家,是改变主意了,要像我一样回归亲生家庭,改叫程珍珍吗?”池早开口打断。
池珍珍一噎,飞快红了眼眶:“我、我也想爹娘的,可十几年了,我舍不得爸妈他们。对不起早早妹妹,占了你的身份,我、我愿意道歉的。”
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个本子,殷勤地朝池早走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等回了城,我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挑,全给你......”
“不喜欢!”池早再次打断,看都没看那本子一眼。
上辈子她就是被池珍珍这幅模样欺骗,全然相信了她。结果呢?
池早心下冷笑,把池珍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来回。
淡黄色的确良中袖衬衣,白色裤子,黑色布艺蝴蝶结宽腰带,浅色小皮鞋。
两个麻花辫垂在肩头,红润的唇,白到发光的小脸,整个人又娇俏又时髦。
反观她自己,一双破草鞋,衣服裤子打着满满的补丁,短得遮不住细瘦的手腕和小腿。
她身型单薄,因为每天都要下地干农活,整个人又黑又瘦。和池珍珍站在一起,像大小姐和臭乞丐。
“这腰带挺别致的,我看上了,要送就送它吧。”她说。
池珍珍再次噎住,她有些气恼,王梅花不是说这土包子是个唯唯诺诺、任人搓扁揉圆的性子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噗!”池砚彬笑了,“就你这破衣烂衫的样,还想要我姐的腰带,你配吗?”
不配吗?
也对,她一个守法好青年,是不配要这样的东西。
“确实,我穿的是破。比不得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少爷呢。”池早凉凉的回了句。
这个年代,不管是谁,也不管心里究竟怎么想,少爷小姐的名声是半点也不敢沾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工人家庭出身,我根正苗红!”池砚彬蹭得站起身,大声辩解。
池早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也没说不是啊,瞧你急的。”
“你!”
气氛一时有些僵住,池锦年觉得池早似乎和几天前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这不重要,他没有耐心应付程富山,干脆起身说:“时间也不早了,这就走吧。”
话落,带头就往外走。
程富山追上去:“就、就走了啊?你看这,水都没喝两口。珍珍她娘还杀了鸡准备中午炖了呢。”
听到鸡,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梅花紧张地看向池早。
池早没理她,起身出去,打开车门径自坐上去。
“池老哥,那啥、家里两小的这学期学费还没交,学校都催了。咱说好的钱......”程富山扒着车窗,满脸讨好。他还等着钱救大儿子,可不能晚了。
“过几天汇给你。”池锦年有些不耐烦的说,“走了,砚辉。”
池砚辉随即踩下油门,车就蹿了出去。
池早坐在后座,一上车就闭上眼睛。
上辈子池砚彬嫌弃她脏,险些不让她上车。
等车开了,她拘谨又忐忑,缩起身子,生怕把车子弄脏了。结果又被池砚彬嘲笑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池家人全程冷眼旁观,只池珍珍温柔的安慰她。
她当时满心都是感动,对池珍珍占据自己身份的芥蒂也消失无踪,打算以后就把池珍珍当亲姐妹一样相处。
结果一切善意都是陷阱里的烂苹果。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挤兑了,一时没人说话。
很快,车子出了村,往县城的方向开去。至于池家,还在市里。
大河村和县城离得不算多远,但路上要经过一个小土山。
山路比较颠簸,车一进山,池早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车窗外,大眼睛黑沉沉的,像等待猎物踏足的深渊。
“吱”,车突然停了。
池砚辉:“哪儿来的石头啊?不行,得把石头挪开,不然过不去。”
一切和上辈子一模一样。池早勾唇,游戏开始了。
“哎呀,我肚子怎么又不舒服了。早早妹妹,你对这一片熟,趁大哥他们挪石头,陪我去方便下吧。”旁边,池珍珍如预期那般说。
“好啊。”池早爽快的应下。
许琴不信任池早,也想跟着,但被池珍珍劝住了。
“照顾好珍珍,听见没?”她语气严厉地冲池早交代。这是她和亲生女儿说的第一句话。
池早哼笑一声,没说话。
上辈子她倒是认真应了,往林子里去的时候也一路走在前面,帮池珍珍拨开挡路的枝叉叉,结果不过是好心喂了狗。
这一回,池早干脆跟在池珍珍身后,让她打头,任由池珍珍带着往预定的地方走去。
很快眼前景色眼熟起来。
到了,池早想。
她快走两步靠近池珍珍,借着拨开树枝的动作,右手中的刀不动声色划过池珍珍的腰带。
其实这片林子她以前并不常来,但上辈子池珍珍死后,她曾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也在梦魇中无数次梦到过。如此一草一木的,也就熟悉了。
突然!
“啊......”尖叫声才出口,转瞬又消失无踪。

“啊......”尖叫声才出口,转瞬又消失无踪。
只见池珍珍刚走到一棵大树旁,就被蒙着脸的男人拿刀抵住了喉咙。
旁边迅速又钻出来一人,三下五除二将池珍珍反绑住。
“啊!”池早也被人抓了,她跟着喊了一声,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闭嘴,再叫宰了你!”劫犯大声呵斥,当即就划破了池早脖子上的皮。
上辈子也有这一出,为的就是把戏演的逼真,真心实意吓到她。
池早闭上嘴,任由人将自己也绑了,推搡到池珍珍身边。
“你们想干什么?”池珍珍害怕的哭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抢钱!”劫犯之一回答,伸手粗鲁的抢走了池珍珍腕上的手表。同时作势搜她的身。
池早也被人搜身了,她看看周围没什么动静的树丛,又看一眼劫犯始终抵着她的刀,若有所思。
“别碰我、别碰我......呜呜,我们就是出来方便的,东西都在车上,真的没钱。”池珍珍哭着求饶。
“车?你们竟然有车?真他娘的富裕。”一人咂舌。
他去旁边和同伙商量了几句,然后冲两人说,“没钱是吧,那就这样,你们选一个留下当人质,另一个回去拿钱。”
“我们等二十分钟,要是二十分钟没回来,或者敢把事情嚷嚷出去,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着比了比手中的刀。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刻,池珍珍就开口了。
她一口一个早早妹妹我对不起你,你要代替我照顾好爸妈。哪怕最后死了,但能救下你,就算死也值得。
那生死诀别、一丝违和感都没有的模样,池早觉得自己上辈子被骗好像也不是很冤。
池珍珍:“你不用推让,也不用内疚,我都是自愿......”
池早:“好啊,你放心去吧,都交给我。”
池珍珍:“我不用你感谢我,我......你......”
戏才演了一半,突然卡住,她俏脸控制不住扭曲起来。
劫犯也忍不住有些诧异,但事情发展和计划的差不离,便走过来一个卷发男人,给池早解了绳子。
上辈子池早自然不会这么没良心的直接应下,她和池珍珍推让了半天,最后被感动的恨不得把池珍珍供起来。
由于真心实意受了惊吓,她摔了好几跤才跌跌撞撞跑回车前。自然被池家人看出了不对。
因为记得绑匪的话,她起初并不敢告诉池家人详情,等在规定时间内领着他们返回,林子里却早就没了人影。
许琴当时狠狠给了她两巴掌,恨不能打死她换回池珍珍。
后来池砚辉开车去报公安,她跟池家其他人疯了似的在林子里找人,却只在河边发现了一大滩血迹和池珍珍的一只鞋。
最后的最后,也没找到池珍珍的踪迹,公安怀疑她是被杀死后抛尸入河了。
这一世么......
恢复了自由,池早动动手脚,走了两步,趁人不注意,飞快把一块石头朝旁边树丛扔了出去。
“谁!”给她解绑的卷毛劫犯冷呵一声,警惕的查看四周。
其他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
“啊”,突然一声痛呼,就见刚才还拿刀抵着池珍珍的人已经四肢着地,被死死压在了地上。
“公安,不许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一声喝止,树林里,早就埋伏的公安举起枪,瞄准了劫犯一群人。
林中静了一瞬,咚咚几声,地上飞快多出几把匕首。
劫犯一个个全都举起双手,害怕又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为啥会有公安?”池早旁边,两步开外的卷毛劫犯声音极低的自语。
他皱着眉,眉心一道竖纹,显的整个人有股凶煞气。
一名女公安走过去扶起池珍珍,“怎么样小姑娘,没事吧?别怕啊,我这就给你解......”忽然她声音一顿,“张队,有发现!”
女公安停下动作,盯着地上的东西。
“什么?”被喊的张队看过去,下一秒瞪大了眼。
只见池珍珍原本坐着的大树下,厚厚两沓钱、一叠票,掉在树根杂草中。
其他没查看暂时不确定,但那钱却是明晃晃、再扎眼不过的大团结!
“她腰带里还有!”
女公安眼风一扫,又看见破开一条口子的腰带里,露出更多的钱票。
她大惊,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武装部丢的钱!是不是前段时间武装部丢的钱?你是小偷?”
她当即一脚踢向池珍珍膝盖窝,按着她脑袋,将人死死跪压在了地上。
也不怪女公安这么想,毕竟正常人怎么会把这么多钱随身藏在腰带里。
“啊!你干什么,我是好人!”池珍珍吃痛,膝盖疼,胳膊也疼,被按在地上的脸更疼。
又疼又屈辱的姿势,让她连见到公安的慌乱都顾不上了,大声质问道。
等话落反应过来女公安说了什么,她脸色唰一下惨白,艰难的扭头看向地上的钱票,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我明明缝的严严实实,用了最厚的布,怎么会、怎么......不是、我、我不是,这些都是捡的,对,都是我捡的,误会、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我......”
除了死后得知一切的池早,其余人都惊了,连公安也不例外。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娇滴滴的抢劫绑架案受害者,会眨眼间变成重大国有财产丢失案的嫌犯呢?
早上去派出所举报的小姑娘,也只说偶然听见有人商量,计划今天在这里抢劫绑架,哪想到竟然还......
池早看着池珍珍的惨样,死死咬住唇。
没办法,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下一秒会大笑出声。
终于啊,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害的她上辈子凄惨无比的“抢劫绑架案”结束了。
上辈子池珍珍之所以有胆死遁,不就仗着那些钱票么?
现在好了,两案并罚,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无比精彩吧。
池早浑身轻松,只遗憾没有相机记录下这美妙绝伦的一幕。
突然......
“嘭!”一声枪响。
血腥味紧随其后。
池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太阳穴就被灼烫的枪口抵住。
与此同时,刺鼻的硝烟味钻入鼻端。
“全都不准动,谁敢动一下,老子崩了她!”一道粗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池早脖颈被紧紧勒住。
她被劫持了!
这次不是做戏,是真的!
“你们,把枪丢了!”
罪犯,也就是先前给池早解绑的卷毛道,“你,衣服脱了,把钱全给老子包好扔过来,快点!”
他又凶狠的冲女公安喊。
张队看了眼腹部中枪血流如注的同事,不得已点下头。
那位同志原本负责看着卷毛,却不想他竟然藏了枪,一时不察被暴起击中。
公安丢掉枪,所有钱也用衣服包着扔了过来。
池早按卷毛的要求捡起包袱,又顺着他的力道,被枪抵着一步步往林子里退。
公安远远跟着,但碍于她的安全,一时并不能做什么。
期间听见枪声的池家人找了过来,他们见池珍珍被抓,气恼的上前询问,只抽空扫了她一眼。
又要死了吗?重生才短短一天,就要和上辈子一样,再次孤零零憋屈的死掉吗?
她不甘心!
池早咬住唇,就是死,她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拉着害她的人同归于尽!
她没有慌,全程顺从着边退边观察周围环境。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再走过一个小坡,进入树林深处后境况会更糟。
而卷毛勒着自己脖颈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池早不动声色的松开手里的东西。
“大哥,钱、钱掉了几张。”她语气害怕的指着右前方说。
“啥?”卷毛皱眉,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就是现在!
池早飞快出手,两手死死攥住枪管,拼尽全力把枪朝外扳。
她知道比力气自己决不是卷毛的对手,两脚用力蹬地,推搡着逼卷毛往斜坡边退。
“啊!”
卷毛手腕跟着外翻,吃痛大喊。
但毕竟是敢朝公安开枪的狠碴子,意识到池早在干什么,立刻扣动扳机。
“嘭!”子弹出膛,几乎是擦着池早的右侧眉尾飞过,留下指宽的擦痕。
痕迹不深,却转瞬涌出鲜血。
血顺着往下流,很快将池早半边脸染红。
池早没理会,像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枪管烫手一般,死死抓着。
一击没中,卷毛气恼的松开池早的脖子,想要拉开两人距离,两手一起来抢枪。
就在这时他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后倒去。
池早飞快跃起,跟着往斜坡下跳,却是趁势将卷毛拿枪的右手腕和小臂一起压在了身下。
“嘭嘭!”
又是两枪出膛,却都没能打中池早。
此时池早整个人趴在地上,两手依旧死死攥着枪管。
而卷毛仰面朝天,虽然右手不能动,可左手却是自由的。
“臭婊子,老子逃不了,你也别想活!”他怒吼一声不再开枪,左手摸索到一块拳大的石头,抓起来就朝池早脑袋砸过去。
“咚!”一声。
石头落在侧边头顶。
脑海嗡鸣,血液飞快涌出,紧接着才感觉到疼痛。
池早眼前阵阵眩晕发黑,却依旧死死压着枪管。
“去死!”卷毛满脸癫狂,这次对准了池早后脑勺,用足力气再次狠狠往下砸。
一切说来复杂,其实不过片刻之间。
耳畔听见公安同志惊慌的喊声,可却来不及阻止。
也好,池早心想,虽然还是死,但能亲手送卷毛进监狱,免得他逃走再害人,好像也不是很亏。
就在这时,突然,斜刺里如猎豹般跃出一道军绿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