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你们包庇罪犯！你们有罪！”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抖动。

心也跳得厉害。

队长将我拉下，然后将认罪书递了过去。

“刚才你们都亲口承认了，陈华的死和你们，和你们孩子脱不了关系。”

“签字吧。”

二娃爸不肯，他叫嚣着，“浩子，你他妈得意什么劲？”

“你还抓我们？你不就是一条狗？”

队长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淡淡地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

“都拍着呢，你们到法院和法官说去吧。”

随即他笑了笑，“不签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认罪。”

好一番争论之下，我们才拿着认罪书出来。

天刚好亮了。

而技术科那边也传来消息。

“我们在陈华家里发现的那根绳子，在上面提取到了陈华的皮肤残留。”

我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技术科的人顿了顿，“但……在上面更多的是周昊斌自己的皮肤残留。”

“还有一些木头的碎屑。”

8

我很是不解，“这什么意思？”

技术科同事皱了皱眉，“不排除这绳子之前是绑在了什么木头上。”

突然，这句话像是点醒了我一样，“你的意思是。”

“不一定是勒死的吗？”

可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勒死是肯定的。”

“尸检应该也给你们报告了吧，但勒死不是只有一种可能。”

“对了，他身上还有一些撞击伤，你们也可以从这上面下手。”

随即，他将报告单塞到我手里。

“好了，给你加班了一个晚上，我现在要睡觉去了。”

“刘大警官，破案是你的任务。”

说完他就进了休息室。

我抓了一把头发，凶器
绳子那边有发现。”

我定了定神，“那根绳子是不是周昊斌家里的？”

队长显然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声音突然拔高。

“你怎么知道？”

我看着柜子，又抓了抓手里的那张纸，眼泪随之掉落。

“我已经知道周昊斌是怎么死的了。”

11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上学的时候就平平无奇。

出来找工作更是处处碰壁。

可奈何家里不理解他的难处，各种打压。

“人家别人怎么就能找到好工作？”

“你为什么就不行！”

家里的不理解让他更加恼怒。

“那是人家爸妈有本事，你们呢？”

“只会逼我！”

“两只鸡生下的孩子还妄想成为凤凰吗？”

父母和孩子爆发了争吵，这是导火线。

“考公，考研，都是你的出路！”

“我和你爸把你供到大学，你一点都不知道给我们回报吗？”

孩子也不甘示弱，“我倒是想投入学习。”

“能吗？”

“我现在连吃饱饭都成了问题，只要有时间我就要去打工，哪里来的时间学习？”

“别的孩子生活费最次都是一千，你们呢？从我上学之后给过我生活费吗？”

父母怒骂他是个畜生。

“你小时候学习那么好，一点都不需要我们操心。”

“现在呢？按理说成年了就不需要我们管了！可我和你爸还甘心负担着你的学费！”

“你难道不应该好好学习吗？”

“外国多少孩子成年了爸妈就不管了？”

“妈！少看点那些书吧！都是假的！”

电话随之被挂断，这也是周昊斌的故事。

他大学毕业后，在爸妈的逼迫下，不断去各种公司面试。

没有过多的社会经验导致他处处碰壁。

曾经他找到了一
么，我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不安。

“队长，我要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急匆匆地撂下这句话后我就开车去了河边。

原本河边是大家都爱去一个地方，可现在接连死了两个人。

现在一片荒芜。

我跨过警戒线，开始找有没有线索。

可最后除了脚印就是脚印，什么都没找到。

我喘着粗气，顺势坐在了地上。

夕阳刚好落在河边，波光粼粼的。

这个地方，小时候我和陈华也经常来。

我们会躲在河的下游洗澡，抓小鱼。

可现在，他死在了当初我们一起玩笑的河水里。

他很傻，别人欺负他，他也以为别人是在和他玩耍。

别人朝他扔石头，他也不知道喊救命。

或许喊了，只是没人注意到。

可我想不通，想不通他临死的时候，手里为什么拽着那根害死周昊斌的绳子。

正是因为这绳子，才让他们有了联系。

又待了一会儿后我便起身，河边没有找到什么关键信息。

那就去陈华家里吧。

上车的时候队长也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去了周昊斌家里调查。

“好。”

李桂芬如此厌恶我，我自然也不能出现在她家里了解情况。

再加上她现在更是一口咬定了她儿子的死和陈华脱不了关系。

所以，我现在去无非就是火上浇油。

再次来到陈华家里，这次我心态和之前大不一样。

昨天技术科来的时候，为了方便调查，安了一个灯。

打开灯的瞬间，整个屋内都亮堂了不少。

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很简单，就连玻璃都是透风的。

整个屋子，除了两个柜子，就是床。

放眼望去，还有一堆木头，各种各样的杂物。

都是陈华捡回来的。

床
一把泪，从停尸房出来。

村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倒不信凶手可以逃之夭夭。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我片刻的宁静。

“派出所吗？”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我家孩子杀人了啊！”

4

电话那端的声音忽远忽近，有些模糊不清。

但我还是抓住了关键词，“杀人”。

“你家在哪？具体位置！”

在我询问后，对面突然沉默了下来。

良久，电话被挂断了。

等我再回拨过去，却发现已经打不通了。

我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呼不进去，吐不出来。

在休息室的队长听见声音也从里面出来了，他伸了伸胳膊。

“怎么回事？”

我不敢耽误，一边套外套一边和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队长脸色一沉，喊醒了老刘。

“赶紧查一下，刚才那通电话是从谁家打来的？”

“我总觉得，和周昊斌还有陈华案有关。”

老刘速度很快，也好在我们村里面积不是很大。

很快就锁定了定位，“啧，电话是从……”

他犹犹豫豫地看向队长，“是从您哥哥家打来的。”

闻言，队长身形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说什么？”

“从我哥家里打来的？”

得到老刘的肯定后，他直接掏出手机给他嫂子打了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听，我离队长的位置近，所以刚接通嫂子的哭声就传到了我耳朵里。

“嫂子您别哭，刚才和警局打电话的人，是您吗？”

对面哭哭啼啼了好半天，才承认。

“是，浩子啊，咱家狗蛋犯错误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偷偷地偏头去观察队长的神情，发现他整张脸都紧绷了起来。

“你
家里亮起了灯，现场也被封锁了起来。

法医看了几眼便得出结论，“溺水死的。”

“死亡时间在八小时之内。”

我定了定神，这就意味着陈华死在了周昊斌之后。

同时也不能排除是陈华杀了人。

与此同时，技术科的同事将陈华手里死死攥着的绳子抽了出来。

“这是什么？”

“和杀害周昊斌的凶器，高度吻合。”

“但具体的还需要等我去局里化验。”

我从他手里接过密封袋，仔细观察着那根绳子。

“这是……扎绑货车绳？”

队长听闻也凑了过来，他摸索着下巴，“嗯，像绑麦子车的那种。”

“这只要家里有三轮车的，都有这种绳子吧？”

“对。”

我有些为难，现在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种绳子。

无疑是给我们工作上了难度。

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去停尸房看了看陈华。

他的尸检报告也已经出来了。

溺死在河里，呛水太多，再加上温度太低，体温失衡。

但法医还说，在陈华的身上和头上出现了大量被人击打过的伤痕。

“像是用石头，木棍敲打造成的。”

“虽然力道都不大，但……有几颗尖锐的石子打到了心口处”

说着她展开衣服，亮出伤口。

“这也是陈华死亡的主要原因。”

看着陈华的那张脸，我心里五味杂陈。

小时候，我们经常在村东头那边山坡上玩泥巴。

后来大点了，我上了中学后，陈华就留在了村里。

再后来我参加工作，被调回村里的派出所，又和陈华见面了。

他傻愣愣的，叫着我小名，喊我陪他去山坡玩枪战游戏。

过往种种回忆涌进我脑海中，脸上也湿冷冷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赶紧擦了